宋琼一说话，眼泪就跟着掉了下来。
“我虽然只是个不受人待见的庶女，可我也是姨娘按着府里的规矩养大的，哪里不知男女有别的道理呢？他们算不得正经亲戚，每回登门也只是来看姨娘，我都少见她家姑娘，更别提那表兄了。我怎么可能对他……”
宋琼越哭越厉害，整个成了泪人儿。
程初芍无奈劝道：“快别哭了，你哭也不顶用啊，咱们还是尽快把这事解决了是正经。”
“是啊。二姐你在这儿哭，他周世林可伤不了一根毫毛，没准这会儿还在自鸣得意，想要享受其人之美呢！”宋瑗愤愤道。
宋琼勉强止住泪，哽咽道：“我一个好好的姑娘家，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竟被他说成了那等不知廉耻的思春女子。这事要是被传开，我哪里还有颜面见人？”
程初芍想了想，笑道：“都说人言可畏，可咱们自己行得正走得直，怕什么栽赃污蔑？你若是个小家碧玉，遇到这种事多半只能认栽，可你身后还有偌大个国公府，难道老夫人她们都能不管你？”
“是啊！二姐，你就只管放心吧，大哥被人说成那样都脸不红心不跳，这几日还自己出门逛弯儿呢。谅他周家也不敢在外面胡乱说话，多半这只是那周世林拿来搪塞柳姐姐的说辞，你那舅母也未必知情。”
程初芍深以为然。
不过，她到现在还有些匪夷所思，柳如意怎么就真信了周世林的鬼话呢？
“方才忙着劝你二姐，一时间忘了问，这柳如意看着也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怎么会被这种糊弄人的借口忽悠了？倒不是我势利眼，只是，你好歹也是个堂堂国公府姑娘，他周世林一家即便脱了奴籍，也不过是平民之身，他还是周家里第一个有功名的呢。就这门第，咱们国公府的姑娘犯得着要死要活非他不嫁？莫非，那周世林生得貌比潘安？”
鉴于程初芍二人都没见过此人，宋琼只得勉为其难回忆了下。
“虽有几年没见了，但我记着，他生得像舅母，模样是有几分俊秀，个子比较瘦，如今也不知成了什么模样，但与潘安之流还是差了远去。”
“有大哥好看么？”宋瑗兴致勃勃地问。
宋琼脸色扭曲了下，郁郁道：“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宋瑗撇撇嘴：“哦，那我知道了，八成是靠一张嘴忽悠的柳姐姐。戏里不都这么唱么，女主角一旦爱上男主角，总是会做出诸多蠢事来的，柳姐姐可能也是这样。这厮能考上进士，可见也有几分才干，许是就爱他这点文才？”
“罢了。不管他是怎么花言巧语的，明儿请柳姑娘出来一叙便是。”
宋瑗一听乐了，“嫂子莫不是能掐会算，晓得我今儿告辞前还约了柳姐姐明儿去逛街？”
“呵，我倒是小瞧你了。恐怕，咱们这屋里能掐会算的人是你才对吧？”程初芍打趣她。
她们姑嫂二人拌嘴，宋琼却只顾着在旁唉声叹气，任她们怎么劝都没法宽心，最后，见宋瑗还没离开的意思，便强打着精神先告退了。
宋琼一走，宋瑗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她凑到程初芍耳边，悄声道：“嫂子，有件事我还没跟您说呢。方才，我跟柳姐姐不是去爬那宝象山么？回程时，我特意装得财大气粗，请柳姐姐去宝象山居吃了回茶。那九溪岩茶味道果然不错，香气馥郁持久，茶汤澄澈透亮……”
程初芍弹了把她额头，无语道：“你这么神神秘秘的，我还当你要说什么呢，结果，就这？你想要上好的岩茶，府里怕是没存货，想来你是想敲我一笔了？”
九溪岩茶虽然还够不上只供皇家的贡品级别，但价格也贵。寻常好点的茶叶市场价不过十两一斤，岩茶又要贵上几倍，这九溪岩茶还是岩茶中最上等的，故而又要翻个几倍，有时候百两之资还不一定能买到半斤呢。
不过，这九溪岩茶价高而难得的窘境也只是对京城人而言的，去原产地九溪附近收购茶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