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姨娘为什么要偷运府里的东西去卖?她不知道这是大罪吗,夫人足以把她送进大牢的!”
宋珍泫然欲泣道:“哥哥忘了么?先前因为那事,舅父那边不是缺钱嘛,姨娘这么做不还是为了你么?”
听得舅父二字,宋瑕顿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再没话可说。
两人都心知肚明,这话里的舅父并非罗氏的兄弟,而是他们姨娘的兄弟。
宋珍擦了擦眼泪,趁热打铁道:“哥哥,你就牺牲一下,把那丫头娶过来又如何?就算性子不好,起码那张脸还生得不错。将来等你做了大官,再寻个错处把她休了,另娶美娇娘,岂不美哉?”
“做大官?”宋瑕喃喃道:“不错,我要做大官。等我做了官,她休想再这样拿捏我……”
平阳伯府。
程初蝉回到自己房间,便打着头疼的幌子让人去请大夫,既要洗热水澡,又要喝姜汤,将底下婢女使唤得团团转。
她甚至还哭哭啼啼着喊夏姨娘,说要夫人把夏姨娘接回来照顾她。
荷花一直盯着她,见程初蝉并没搞出其他幺蛾子,吃下姜汤便去睡了,她才放下心来。
刚好平阳伯夫人也回来了,荷花便回去报信。
不料,她前脚刚一走,被窝里的程初蝉就睁开了眼睛,屋外候着的婢女也悄无声息溜了进来。
“今儿你做得不错,自己去妆匣里挑两支钗,权当给你做赏赐吧。”
婢女嘿嘿一笑:“谢姑娘赏。奴婢是个笨人,若无姑娘指点,奴婢哪里想得到往卫国公府四姑娘脚底下扔珍珠这招?不过说来也怪,奴婢刚动手,那块木板居然就被四姑娘踩松了。可见是天助我也,就算没有奴婢那粒珍珠,今儿也照样能成事。”
程初蝉冷哼道:“你懂什么?不是天助我也,是人助我也!照我看,那块木板多半有些玄机,没准就是宋珍那死丫头故意提前做了手脚,想要坑害我或旁的什么人,只是不知怎么被她自己踩了上去。”
“可,今儿不是姑娘主动提议去那湖心小亭的么?那四姑娘又怎么能未卜先知?”
“这算什么未卜先知?她虽没主动开口,话里话外却都在提要和我切磋茶艺。要沏茶总得有个地方,那附近可不就只有那小亭子最合适?”
“那咱们这是中计了?”
程初蝉笑得得意:“中计又何妨?左右我还是赢了。那三公子虽只是庶出,年纪轻轻却中了举人,将来多半前途不可限量,可不比夫人给我相看的那些歪瓜裂枣好多了?我若不出手,还不知要傻乎乎被她卖到哪家去呢。你只管跟着我,今后吃香喝辣总有你那份,可你要是敢背主,哼!”
“奴婢省得。奴婢本只是个粗使丫头,在夫人院子永无出头之日,好不容易来到姑娘身边,怎么敢心生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