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么说,此事倒是全然意外了?”平阳伯夫人神色不善看向荷花。
当时,程初蝉本要打发荷花去亭子里帮忙布置,但荷花心里记着平阳伯夫人的嘱咐,不肯去,便让另外那婢女去了。
程初蝉失足落水时,荷花是跟在她身后的,理应清楚这到底是意外还是故意为之。
荷花低声说:“通往湖心亭的木桥有些窄,为求稳妥,四姑娘打头,三姑娘随后,奴婢们在后头跟着。可走到中间,四姑娘刚好踩中一块松了的木板,身子晃了晃,险些倒向一边。三姑娘见状忙去扶她,好不容易将四姑娘拉回来,三姑娘自己却脚下一滑,落了水。四姑娘见三公子经过,便喊三公子前来搭救。事情经过大致就是这样……”
程初芍听得好气又好笑。
也不知是不是时间仓促的缘故,罗氏没能将计划安排得更妥善,亦或是罗氏压根就不打算掩饰自己的安排,整个计划简直称得上简单粗暴,明眼人一看就能猜出背后隐情来。
“宋珍人呢?”
荷花毕恭毕敬道:“四姑娘见三姑娘落水,也受了些惊吓,等三姑娘上了岸,四姑娘也晕了过去,这会儿还在隔壁躺着呢。”
程初芍笑得更灿烂了。
“我竟不知,咱们这位四姑娘竟是个娇滴滴的主儿,连落水受寒的三妹都醒了,她还昏睡着。我既是做长嫂的,总不能厚此薄彼,合该去看看她才是。”
她揣着针囊走出来,却不见罗氏坐在外间,一问才知,后者先她一步过去看宋珍了。
程初芍悄悄走到门口,还没来得及看她们二人在做什么,身后已有婢女高声通传,显然是在提醒罗氏。
进了屋,便见罗氏坐在宋珍床边,后者揉了揉眼,看上去像是刚刚醒来。
“大嫂来了。”宋珍似是现在才想起先前发生了何事,弱弱道:“今日之事都怪我,若不是我主动相邀,后来又不慎踩塌桥面木板,也不至于害了蝉姐姐……”
没能故技重施,程初芍有些遗憾,却端着笑若无其事走过去,主动搭上了宋珍的脉。
一探,好家伙,宋珍脉象居然跟方才装睡的程初蝉有点相似之处。
程初芍心中冷笑,面上装得十足忧虑。
“唷,四妹妹这脉象似乎有些不妙啊。常人受惊后多半脉紧而细,你这脉却是缓而时止、止有定数,有些不大寻常,像是脏气衰微的征兆……”
宋珍吓了一跳,“真的?脏气衰微?怎么会这样?可我感觉自己挺好的啊!”
程初芍故作高深道:“敢问四妹妹,平时来月事可是先后无定期,时常感觉头晕气短,带下血色偏浅?”
“是这样没错。难道,我真的……大嫂,我该怎么办?这个病不要紧吧?吃什么药能治?”
宋珍本来还觉得程初芍是在忽悠她,不料对方句句料中,将她羞于告人的症状都一一道来,渐渐有些信了。
罗氏却有些不满。
“你这丫头也真是的,这些毛病寻常女子都会有,平日里多进补就是了。你大嫂跟你开个玩笑,你居然还信了?大少夫人,你那三脚猫功夫糊弄下别人就行了,可别开错方子,把我们四姑娘吃坏了。毕竟都是一家人,这种玩笑可不好开!”
宋珍听了,看程初芍的眼神便有些狐疑。
“咳,大嫂,母亲说得有理,我没什么大碍,就不劳烦您了。那个,蝉姐姐怎么样了?”
“哦,她有些发热,不过嘛,她打小就养尊处优的,被我父亲宠着,待遇比起嫡女也差不离,更没过挨冻受饿的时候,体内元气充足,底子比你好多了。吃两副药,散一散风寒就好了。”
宋珍一听,更加疑神疑鬼起来,一时间竟不知该不该信。
程初芍却没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起宋珍方才落水经过。
如她所料,宋珍口中版本跟方才听到的基本一致,唯一不同的是,不是她提议去湖心亭小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