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这姑娘出昏招，便什么都不说，只冷眼看着。大抵是看出老夫人不喜，她就日日来荣安堂陪老夫人说话。老夫人的脾气你也知道，动辄撂脸子的，大少夫人都受不住呢，她那会儿才半大姑娘，却能从容应对，从没红过脸掉过眼泪。我是没想到，她竟能倔到这种地步，敢以死相逼……”
“什么？以死相逼？”春意吓了一跳。
“可不是嘛。”
桂嬷嬷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胸口，悄声道：“你见过世子爷身上那块玉佩吧，朱雀纹那个？”
春景点点头，“知道。那块玉好像是先头世子夫人留下的，世子爷长情，一直没换下来过……”
“你年纪小不知道，其实，中途有几年时间世子爷没戴过那块玉，就是如今这位世子夫人嫁过来那几年。后来，因此郑家表姑娘的事闹了一通，世子爷才搬了去外头睡，那块玉才又重新捡起来戴……”
春景嘶了一声，仿佛接触到什么秘辛，整个人往桂嬷嬷这头缩了缩，仿佛二人在说什么大不韪的事，生怕被人发觉。
“先世子夫人跟寻常闺秀不同，她喜欢玉，更喜欢自己动手做些小东西。世子爷那块玉就是她亲手打磨的，像是两人成婚后那年七夕送给世子爷的。后来有了大公子、九姑娘，她要亲手给孩子雕块玉保平安，人家说孕妇不能碰刀兵，世子爷就替她操刀，她在旁指点着……”
春景恍然大悟，“我知道了。逢年过节，还有清明祭，九姑娘总会戴上同一块鸾凤佩，莫非那就是当年世子爷和先夫人一起打磨出来的？”
桂嬷嬷点点头，“大公子那块是麒麟纹的，你们都没见过。当年，先世子夫人就曾戏称，说要让他们兄妹二人将来拿这块玉佩当信物，送给将来的大少夫人、九姑爷。只是，先夫人仙去后，这事就不多人提了。不知她又是从哪儿打听来的，拿着那块玉去找世子夫人，大约是说大公子送了那麒麟玉给她。后来，大公子却不肯认这门亲事，她羞愤之下便上了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