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儿巴不得如此,一溜烟就跑了过去。
到了跟前时,张公子正一脸挑剔地对“刘玉珠”品头论足。
“……这身段也忒平板了些,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男人呢。模样倒是还行,可那手也忒粗了,跟个村姑似的!来见本公子还敢素面朝天,哼,还真是不把本公子放在眼里啊!”
甜儿心中暗笑,脆生生自报家门,道出来意。
张公子闻言吓了一跳,扭头朝程初芍这边看了一眼,便见着个器宇轩昂的带刀侍卫站在那头,边上石桌旁坐着个女子,女子身后还有个婢女打扮的站着服侍,方才的跋扈神情顿时收敛大半。
他一甩袖子,没好气地走了,倒是没撂下什么狠话,只恶狠狠瞪了那可怜巴巴的主仆二人一眼,眼神中满是威胁。
甜儿去而复返,却如程初芍意料之中的一样,没能将“刘玉珠”主仆二人请来。
她把这事当笑话说给程初芍听,“主子,那个‘刘大姑娘’见了奴婢就跟老鼠见了猫儿似的,连身份都不顾了,自己跑去那头捡帷帽。她的婢女也怕得很,结结巴巴地说自家主子受了惊吓,要去找她们夫人。可刘夫人分明在西面,她们却忙不迭绕到东面跑了,您说这事……”
说话间,平阳伯夫人一脸不悦地带着人过来。
“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程初芍关心道。
平阳伯夫人轻哼一声,派去寻她的那侍卫便率先开口。
“回少夫人,方才在拐角处夫人险些叫人撞倒。都是属下等人没保护好夫人,请少夫人责罚。”
程初芍心中一动,“是什么人?可有看清其形容或衣衫打扮?”
众人一说,她和甜儿等人顿时面面相觑着苦笑起来。
“原来那个混账就是张侍郎家的老来子!我说呢,穿得跟个花蝴蝶似的,却连句对不住都不会说,眼睛像是生在了头顶上。呵,不就是家里结了门好亲么,竟是连天高地厚都不认得了。”平阳伯夫人气哼哼地抱怨着。
这位张侍郎供职于工部,前几年还只是个小主事呢,不过,自从嫁了个女儿到承恩侯府以来,此人就开始了一路平坦的上位,连带着他家的适龄儿女也变成了京城里的香饽饽。
程初芍对此心知肚明,更因此对刘玉珠不大待见,但今日刘玉珠来了这么一出,她倒是开始犹豫自己是不是太武断了。
说不定,这姑娘可能也没她想象中那么野心勃勃势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