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上这儿的人不多,附近还算清净。
偌大的场上只有零星十几个香客,有的在虔诚拈香,有的在屈身跪拜,有的甚至跟蒲团合为一体。男女老少都有,其中又以中年妇人居多。
程初芍抛开心中杂念,以最虔诚的姿态请了香,在蒲团上心甘情愿跪下,心里头碎碎念了一通祈祷,无非就是保佑宋珩早日康复、伯夫人和老夫人等人身体康泰之类的话。
起身插香时,她自己也觉得有些好笑。
本来是个不信神佛的人,结果到了这儿,也临时抱起佛脚来了。
“主子,要求个签么?”
程初芍想了想,道:“不必了。都说心诚则灵,佛祖若听到了我的话,我求不求都是一样,何必自求烦恼?还是早些下去跟我娘碰面吧,就她那胳膊腿,八成也是爬不上来的。”
“等着见您的可不止夫人一个,您怎么只说夫人,提都不提大公子呀?”甜儿笑道。
程初芍有些恼羞成怒,当场改了主意。
“就你话多!去,把签筒拿来!我虽然可求可不求,但少不得替我娘求一支!”
古旧签条在签筒里哗啦啦地响,好一会才跳了根下来。
“当春久雨喜开晴,玉兔金乌渐渐明……这听着像是个好签呢!大少夫人好手气,唔,夫人想必是能得偿所愿了!”
程初芍不懂这些,却也看得出签文字面意思不错,至少不是下签,便也心满意足,不理会甜儿隐晦的调侃,揣了签文就要走人。
耽搁了这一会,她们离开时刚好遇上慢腾腾上来的刘玉珠,又有个素衣女子失魂落魄地撞过来。
程初芍头上的帷帽被撞了下,直直跌落,那女子却浑然不觉,竟还一脚踩了上去。
“哎呀,你这人怎么走路不看路呀!” 见浅色帷帽上被踩了个极明显的脚印,甜儿指着那女子不满训斥。
素衣女子眼圈微红,回过神来,见程初芍一行人穿戴不凡,忙不迭地道歉告罪,甚至急得掉起了眼泪。
“对不住!是我没看清楚,弄脏了夫人的帷帽。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