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珩的建议下,程初芍二人开始一边偷师,一边苦练腕力。
程初芍让人做了一些大小不一的沙包,从最小的开始往腕上挂,挂着沙包练扎针。等能做到稳稳扎进稻草人里头,且保证实际扎入深度和目标深度一致,马上换沙包、加重量。
直到最重的沙包挂着也跟没事人一样扎出完美的针,她们才算是够到了学习不二针法的那道门槛。
这不是能一蹴而就的事,必须日以继夜地勤学苦练,至少要突击训练个一年半载才能看出效果。
为了尽快强化身体素质,两人甚至开始在大清早打起了五禽戏,还带动了一些婢女跟着学。做完一套操后,人人面色红润、精神抖擞,干起活来也更起劲了。
宋珩看得心痒痒,却只能望洋兴叹。
发现他的小心思后,程初芍给他出了个“馊主意”,让他去找初一练手上功夫。
宋珩从善如流去了。
如此几日下来,板着张死人脸不情不愿前来复诊的钟离晔便有些诧异,宋珩恢复速度竟是比他想象得快得多。
“照这样下去,莫非他还真能再站起来?罢了,管他那么多呢,反正只要赢了姓余的就够了。以他的稚嫩手法,想要治好庆王是绝对不可能的。”
程初芍辛辛苦苦偷师,为着宋珩的康复大计和女医事业不断奋斗,却也没忘记其他正事。
这日,佩兰献上来的香膏对比试验结果终于汇报到了程初芍这里。
清儿道:“回大少夫人,奴婢按着同样的配方调配出来的香膏已经都叫人试用过了,总共涂了七日,早晚各涂一次,除疤效果确实不错。不过,奴婢这边找的都是姑娘们,伤疤大多在胳膊腿上,平时都被衣裳捂着,本来就白,所以不大看得出美白效果。唯有烧火丫头芳儿天生长得黑,在她两只胳膊上都涂了巴掌大的地方,您瞧……”
个头不高、生得黑瘦的小婢女早候着了,冲程初芍腼腆一笑,自动自觉撸起衣袖,向其展示自己的胳膊。
程初芍看了看,果然有些惊喜。
小丫头的两条胳膊色号大致跟脖子差不多,比脸庞浅一点,后者大约是每日烧火被烟熏火燎出来的。
然而,这两条微黑的胳膊上却明晃晃生着两块白印子!
清儿早有准备,当场掏出一块微湿的帕子,用力擦了擦芳儿胳膊上的白印子。
结果毫不意外,白印子并没能被搓掉下来一星半点,反而是白印子中央开始微微泛红。
众婢看得眼睛都快直了。
甜儿负责的是另一批实验对象,具体实验结果也大多是由十五转达的。
“佩兰姐姐的那盒子药膏,余姑娘是早查过没问题的。那些小子们都试过了,一半是有伤疤的,另一半则没有。据十五哥哥说,那些涂身上伤疤的大多效果都不错,有个前不久才划出来的疤痕比较浅的,昨日就已经快全消了。没伤疤的那几人,多半涂在了其中一边手背上,奴婢也都看过了,确实是涂了的那只手更白一些,不过没有芳儿效果明显。奴婢猜想,大约是他们时常搬搬抬抬,容易出汗,又经常洗手的缘故。若换其他部位,效果应当会更明显些。”
程初芍心中微动。
为避免自己的金手指影响实验效果,那日佩兰呈上来的药膏,她没有上手去碰,就连调配的药材也是让人直接去百草堂里取的,那里头的待售药材差不多都是普通药材,没有被她沾过手的混进去。
唯一可能带点金手指效果的,大约就是佩兰呈上来的配方里头涉及的春晖院里就种着的几味药草了。
佩兰来投诚时也老实说了,她调配药膏用的是一个老宫女教她的方子,又在这方子基础上加了几味春晖院就种着的药草,算是就地取材。
所以,为了保证实验组和对照组尽可能基础条件一致,程初芍也让清儿用的院子里自种的那些药草。
“如此看来,她这药膏方子倒果真有些奇妙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