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程初芍回来,小鱼一脸诧异,也问了和十五几乎一模一样的问题。
“咦?您怎么又回来了?不和大公子一起用膳吗?”二人俨然都默认她会在主屋用膳。
毕竟,刚刚她过去时天色已晚,差不多就是晚膳的点。而平时,她也没少在主屋跟着宋珩“蹭吃蹭喝”。
程初芍幽幽吐出一个不字。
小鱼哎呀一声,忙唤了个小婢女去大厨房领膳食。
小婢女看了眼天色,却为难地说:“都这个点了,恐怕没什么好菜色了。”
程初芍有气无力摆手:“有什么吃什么就是了。实在没有,就——”
她本想说,没有就不吃算了,反正屋里还有几块糕点,总饿不死人的。
说到一半,却突然记起一事。
宋珩本就不吃大厨房的膳食,他的所有汤药饭菜都是春晖院小厨房专人负责的,所以,刚刚那个食盒是给谁准备的?
勉强压下去心悸感再次浮上心头。
十五他们说的是真的吗?怕不是在糊弄她吧?
见程初芍陷入沉思,小鱼给了小婢女个眼色,后者便耷拉着眉眼去了。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可是与大公子谈得不愉快?苏姑娘那事,莫非大公子也觉得可以撮合他们二人?”
程初芍没精打采道:“倒没有,方才还未来得及提这事。”
小鱼掐指一算,程初芍刚才过去也就一柱香多点时间,这么急匆匆回来,神色又像是不大高兴的样子,看起来情况有些不对。
她小心翼翼地问:“那,可是出了什么事?”
程初芍抬眼看了看小鱼,看得后者不大自在了,才若有所思地问了句。
“依你看,大公子对我是什么态度?”
小鱼有些不明所以,“这……自然是好的。”
程初芍左右看看,见屋里没有别的人,索性一咬牙一狠心。
“我是说,你觉得他喜不喜欢我!”
她一鼓作气问了出口,语速极快,可说到最后,脸颊还是飞快红了起来,艳若桃李。
小鱼瞪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震惊表情,几乎和刚刚那个提食盒的小厮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天!这,这叫奴婢怎么说好呢……您……”
程初芍别过脸去,不肯看她。
“有什么就直说好了,吞吞吐吐做什么?”
小鱼定了定神,却道:“这不是极明显的事儿么?您怎么会有这样的疑惑呢?不是,难道您今天才晓得……”
程初芍更难以置信了,红着脸逼问:“等等,这哪里明显了?你说清楚点!”
小鱼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她,想了想,开始有条不紊地将列举证据。
“从前那事闹得人尽皆知,若您还是从前的性子,奴婢定是不敢说这话的。过去,您就是太偏信千桃了,叫她怂恿着做了好些错事。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想必大公子也是看到病中您的表现,知道您有心改过,这才放下心中成见去好好待您……”
“您如今一改过去的骄纵脾气,待人变得温和可亲,对内时常亲力亲为,不喜争权夺势,对外却是恩威并施,颇有手段。平心而论,这样宜室宜家的女子,哪个府上不愿意娶回家做媳妇?”
“最重要的是,大公子对其他女子可从来不会这般和颜悦色。您没见着那两个兰是什么待遇么?即便是春意等人,大公子对她们也从来都是不苟言笑。只有在您跟前,也会偶尔露出一点笑模样。”
“还有七夕那天的事,您大约记得比奴婢更清楚。大公子不仅让人搜罗来那么些灯盏,还苦苦撑着不肯歇息……这些,难道还不够证明吗?”
程初芍努力动了动已经快退化成浆糊的脑子,艰难地辩解,甚至开始语无伦次。
“可,佩兰丁兰春意她们都是婢女……没准他只是不喜欢她们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