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好!陛下总算还是念着母后几分的,这次的事,我倒要看看她和贵妃最后怎么解释!”
“这事……陛下会怎么处置呢?”
几乎是同时,程初芍和太子妃的宫女问出了同个问题,但太子妃和宋珩的答案却截然不同。
太子妃眸底一黯,恨声道:“即便这事没法扳倒她,也要逼她吐些东西出来!”
宋珩脸色却平静得有些诡异:“陛下怎么处置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怎么应对。”
“你的意思是?”
程初芍一脸跃跃欲试,宋珩却不答,打了个呵欠,直接躺到一边睡去了。
只过了短短的几秒钟,呼吸就变得平稳绵长,俨然睡熟了。
程初芍后知后觉地掀开车帘,看了眼天色,刚好天上飘过几大团乌云,遮住了太阳,便有些拿不准,还是直接问了十五。
“这都什么时辰了?”
“回大少夫人,差不多快未正了。”
程初芍出门频率不高,今天这辆马车又是新的,找不到被褥放在哪儿,只能求助甜儿。
甜儿探头进来一看,见宋珩睡得香甜、一动不动,并不意外。
她一边蹑手蹑脚找被褥,一边感慨地小声说:“主子怕是不知道,大公子今日等您和老夫人、九姑娘等得好苦,为着此事还和前边那三位吵了一架。大公子一早就在犯困,却一直不敢去睡。奴婢还听十五嘀咕,说是大公子为了保持清醒,胳膊腿上都是淤青……”
程初芍下意识伸手过去,扒拉了下宋珩的衣袖。
果然,被这半年的养病生活闷出了一身白皙皮肤的宋将军此刻看着跟个家暴受害者似的,小臂上青青紫紫的一片,几乎能看清楚指痕。
程初芍叹着气,把衣袖轻轻放下。
甜儿十分上道,手里捏着的薄被并不直接给宋珩盖上,而是带着些许笑意,交给了程初芍。
程初芍便轻声骂了她一句“惫懒货”,而后垂着眼,胡乱给宋珩披了上去。
黑沉的睡梦中,宋珩似有所觉,身子无意识地朝新覆上的温暖蹭了蹭。
同时,在春晖院里醒来的宋白猫却把程初芍最爱的棉花枕头挠成了雪花飘飘北风萧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