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了我,但又不想驳回你的折子,所以假装没看到?”
程初芍说得一本正经,宋珩也渐渐觉得有些道理。
皇帝虽然是万民之首,整个大盛站得最高、望得最远的那个人,可他也只有一双眼睛、一对耳朵,又久居深宫,有时候消息还不及宫外人灵通呢。
几个月前的小道消息让皇帝对程初芍深恶痛绝,而近来他们二人为扭转程初芍原先的坏名声做的种种努力还未能传进皇帝耳里,这也不奇怪。
“既如此,今日若有机会,我会跟陛下解释清楚的,定能还你一个清白。”
程初芍哭笑不得。
清白?
顶着这副皮囊的她可不敢厚颜说自己有那玩意。
“算啦,今天这种场合不寻常,除了文武百官还有外地藩王、外邦使者呢,你说这些不大合适。反正我又不经常入宫,一会儿我就紧紧跟在老夫人身后,其他人也不能拿我怎么样。对吧?”
她本来有点忧心,这会儿倒是反过来安慰起宋珩来了。
车里只有他们二人,小鱼一时半会不会进来,程初芍就冲宋珩嘿嘿一笑,很是厚着脸皮,悄悄掀起裙摆。
看到她膝盖上那对软绵绵的护膝时,宋珩彻底服了。
他转过头,清了清嗓子,不置可否道:“你自己多加小心就是。咳,快把裙子放下,莫教人看了去。进了宫切记要谨言慎行,跟紧祖母。实在不成,你就跟着世子夫人或其他人。反正在外人面前,她们总不可能不护着你。”
程初芍就当是他被自己说服了,却没想到他心里还藏着自己的小九九。
这是程初芍这辈子第二次进宫,第一次参加宫宴,但她也没怎么怂,毕竟原主给她留下的宝贵财富里头就有参加宫宴的经历。
作为伯府嫡女,原主从小到大也去过好几次宫宴,只是因为平阳伯太不争气,连带着她在贵族少女圈子里不怎么抬得起头。再加上平阳伯夫人从小娇惯着她长大,养出了副眼高于顶的脾气,原主就更不愿向那些公主郡主之流低头奉承了。
原主为数不多的几个手帕交多半都跟她出身差不多,其他有往来的就是比她差的、愿意好话捧着她的。
总的来说,原主虽跟宗室女没什么私交,但规矩礼节上还是出不了大错的。
唯一麻烦的是,原主出席时还是闺阁少女,如今程初芍却是已婚妇人的身份,势必要被安排到同类们的阵营去。
开席前她还能紧跟老夫人不放,没什么人敢来刁难。
但入席时,麻烦果然来了。
她被安排到了最末一张桌子,跟一群六品的官夫人们同坐,其中一人还是前几日在郑家奉承过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