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路上,刘玉珠的婢女嘀咕了句:“卫国公府的少夫人也真是的,分明早就认出了那猫儿是九姑娘的,却偏偏不告诉咱们,叫咱们白担心了半日……”
刘玉珠压抑着艳羡的心情,目光自刘玉倩头上身上掠过,若无其事道:“倩娘今日得了宋少夫人这么大个人情,想必母亲要惶恐好些时日了。”
刘玉倩的婢女唉声叹气道:“就是可惜了那支紫玉镂金簪!这还是大姑娘没舍得带,特地留给二姑娘的呢。”
刘玉倩却自顾自发着呆,听到她们的话也没什么反应,竟跟平时动不动就暴跳如雷的模样判若两人。
程初芍和侍宴的婢女们将各家各人的表现一一看在眼里,等人走了,就都聚到了荣安堂做工作汇报。
听完众人点评,老夫人微微颔首:“倒是和我第一眼印象差不太多。”
说完这句,众婢便被挥退,厅堂上只剩程初芍和少数几个心腹。
老夫人这才皱起眉头问:“今日,府里以小九的名义请了这些姑娘过来赏花,里面不乏你前几日举荐的那些人。可我瞧着,竟是没一个合适。不是性子太过孤僻冷清,就是畏畏缩缩、小家子气。这丧妇长子不娶的说法,虽说有些苛刻,但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程初芍附和道:“您说的是。不论男女,长辈耳提面命的教导都是极为重要的。不过,我倒有个想法,今天来的这些姑娘未必都如表现得这般……”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她们竟从哪里得了风声,晓得咱们在替二殿下选人,故意表现不佳?”
“这倒不大可能。”
程初芍有些尴尬,但还是硬着头皮往下说:“近日来,二夫人不是在替二公子相看姑娘么?这事可不是什么秘密,消息灵通点的人家都知道了。”
老夫人愈发不解,狐疑道:“那她们不是该趋之若鹜才对么?难不成,咱们卫国公府就沦落到这般叫人看轻的地步了?”
程初芍面色有些为难。
“这话说了,只怕又要惹您不快了……”
老夫人不耐,没好气瞪她:“就会卖关子,我看啊,你这张嘴迟早得叫人把你缝起来,你才能老实安分些!还不快快招来?”
“咳,其实这事您应该有些印象的,就是先前二公子身边那个叫天晴的婢女……”
只听得这个名字,老夫人脸色马上变得黑沉起来,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