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嫂子早被人带到隔壁候着,也隐隐约约听到郑大的回话,气得浑身发抖,旋即又双腿颤如筛糠。
最后,她忍无可忍,没等程初芍来人叫她,就嗷的一声冲了出去,扑到担架上疯狂厮打郑大。
郑大本就有腰伤在身,动弹不得,哪里打得过她,没几下就被挠了满脸花。
“混账!你这臭婆娘,在这里发什么疯?这里是你能撒泼的地方吗?你再不收手,回头我就休了你!”
郑嫂子动作渐渐停了,扯着自己头发又哭嚎起来,甚至整个人都跪趴到了地上,一脸的眼泪鼻涕,狼狈非常,也听不出她嘴里呜呜咽咽究竟在说什么。
十五圆脸紧绷,严肃喝道:“行了,再哭也没用!你要想有个活路,就赶紧把知道的都交代了,协助我们找到凶手。否则,哼哼~”
郑大几乎吓得屁滚尿流:“什么?凶手?谁,谁死了?谁干的?是你?你这死婆娘,我这回非要休了你!”
得知郑嫂子究竟做了什么之后,郑大十分干脆地吓晕了过去。
十五一点也不同情他,一口凉水喷到脸上,郑大马上惊醒过来,第一句话仍是要休妻。
程初芍忍无可忍:“荒唐!你以为休了妻,这事就与你无关了么?”
郑大傻愣愣反问:“难道不是么?这婆娘被人怂恿要害大公子,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十五鄙夷道:“呵,你当那小寡妇是真心和你好?做梦!”
他将郑嫂子信以为真的汗巾子、私密事两个疑点娓娓道来,郑大听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气势弱了大半,却还是嘀咕着说和自己无关。
他甚至还为小寡妇说话,说什么幕后黑手可能在隔壁偷听他和小寡妇的床笫私语,小寡妇是无辜的,小寡妇对他特别好,云云。
抬他回来的家丁里头有个知情的,也算脑筋灵活,见到郑大第一反应就是问他这几日在哪,又悄悄往郑大说的巷子找了过去。
此时,那家丁气喘吁吁回来,却道是人去屋空,里头除了一些不值钱的日常起居用物,并无半个人影。
“细软都不见了,多半是跑了。为防万一,小的已经让人在巷口盯着了,只是不知那女人还会不会回来。”
“怪不得……怪不得今日她不肯与我一道去看大夫,说是有急事,怕不是我刚出了门她就卷包袱跑了?”
郑大这才信了,既羞且愧,竟以袖掩面不好意思看人了。
郑嫂子仍伏在地上低声哭着,一个字也不说了,神情麻木,仿佛整个人和世界被隔绝开了似的。
程初芍看在眼里,有些可怜她,却生不出更多的同情之心。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吧。
小寡妇果然没再回来,据知情的左邻右舍说,郑大今天刚让雇来的壮汉抬去了百草堂,此女就背着个小包袱出了门。
还有人说,这女人搬过来才一个月不到,平日里不做活,也不生火煮饭,一应饮食都是外头买,也不知哪来的钱,看着就不像正经人家。
程初芍靠着扎实的素描功底,根据郑大夫妇以及其他人的供词,将小寡妇、传话人的画像画了出来,叫心情崩溃的郑大夫妇看了都不禁啧啧称奇。
光靠卫国公府四处寻人效率太低,她和宋珩、老夫人商议过后决定,直接把案子移交给京兆府处理,由后者出通缉令寻人,卫国公府可以出赏金。
直到此时,郑氏和府里其他人才得到确准消息。
郑氏当即就跑到荣安堂去认错,表示自己驭下不严,惭愧万分,甘愿受罚。
这事闹得沸沸扬扬,府里府外议论纷纷。
不知怎的,从某一日开始,京城里居然开始流传起“宋九命”的说法。
“大公子,现在外头人都说您是九命将军,是老天爷派来的武曲星转世,要庇护众生的呢。就跟那猫儿一样,有九条命,不然这来来回回的几次事故,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