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珩在啾啾鸟鸣中醒来,心情格外美妙。
昨夜,他虽然没能实现和程初芍赏灯的目标,却阴差阳错得知了个秘密,一桩他早有猜疑、但从未有过这般笃定的大秘密。
她,不是她!
更妙的是,从昨天某个时刻开始,他就隐约能感觉到下肢恢复了些许知觉!
他让十五不要声张,本是想先告诉她这个好消息,没想到昨晚的计划几乎打了水漂,也就没说成。
这几日以来,程初芍似乎有些不快,一直找借口不肯来陪他遛弯。
他也搞不懂,到底是因为他故意隐瞒外头流言蜚语那事,还是因为太子妃赐的两个宫娥,抑或是为着其他他不知道的缘故。
要是昨日没有感受到久违的知觉,他还不会这么心急,但他现在只想跟她说出一切,并且告诉她,他会保护她,让她不要担心来自平阳伯府的压力。
然而,十五没能把程初芍请过来。
“哦?伯府的人一大清早就来送信?难道出了什么急事?莫非是——”宋珩顿住话头。
十五不觉有异,还在追问:“莫非是什么?”
宋珩清了清嗓子,“你去西厢候着,等伯府的人走了,再请大少夫人过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十五便乖乖领命去了。
十五他们不知情,但宋珩却是以白猫的身份听到过程初芍和小鱼私下商量“引蛇出洞”计划的。
他知道她去伯府搬了救兵,昨天在府外侧门紧盯着出府的人,如无意外还会跟她们一整晚,就等着有没有人露出马脚。
昨天晚上没有宵禁,灯会一般要到子时初才会彻底散去,出去游玩的家丁婢女们也大多是这个点回的府。
那会儿程初芍早睡了,平阳伯府的人也不可能深更半夜跑来回话,故而,这大清早地过来,怕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
宋珩审视的目光在众婢身上一一扫过,尤其在那几个出府的身上停留得略久些。
直到程初芍过来时,他还在心里推演猜测哪个人嫌疑最大。
宋珩主动挥退众婢,问道:“听说伯府来了人,可是府里出了什么急事不成?若有需要,大可与我或祖母说。”
程初芍一来就小心翼翼闪躲着他的眼神,举止间有些不自在,听得这话竟浑身松弛下来,还无奈揉了揉太阳穴。
“此事……可大可小,我也不知该怎么说好……”
宋珩故作高深道:“莫非是昨夜出了什么乱子?”
“大公子英明。”
程初芍有些惊诧,又叹了口气,便将事情娓娓道来。
宋珩镇定自若的神情却渐渐出现细微的崩坏。
原来,不是昨晚上发现了什么犯罪前兆,竟是程初柳出了事!
一刻钟前,听贺嬷嬷道出原委的程初芍也十分糟心。
果然,她就知道那家伙是麻烦体质,躲到庄子上都消停不了的那种!
她木着脸道:“大致就是如此。许是庄子上清净怡人,她去住了些日子,病情便有所好转。昨儿七夕,许是养病养得久了,心中烦闷,才躲开人出去走了走……”
结果这么一走,就把人给走没了!
程初柳失踪了大半夜,天蒙蒙亮时才重新出现在庄子上,还是被一个神秘人送回来的!
宋珩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上回程初芍离城时出事,虽说失踪了好几个时辰,好歹还是有几十号人跟在身边保护,也能为她的清白做个见证。
程初柳倒好,大半夜的自己跑出庄子溜达,还失踪了一整晚!
这事要是传出去,那就是妥妥的失节啊,而且是完全没法洗白的那种!
“咳,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这事怕是瞒不住。所以,我也没打算瞒你。对了,那个神秘人的身份似乎有些说法,就是暂时还不敢确定……”
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