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从这件事来看,月屛郡主跟承恩侯夫人的关系很不好,她结盟的皇子应该不是三皇子。
和贵妃、三皇子一系正如日中天,争相巴结的官员不少,他们母子似乎也更青睐实权武将和六部大员,多半看不上典型富贵闲人、在朝中却无半点话语权的月屛郡主夫妇。
但,这种不起眼又能在某些关键时刻起到重要作用的棋子,却是四皇子喜欢下注的。
程初芍喃喃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洪郡马就在书画院供职,与那位多半也能相谈甚欢!”
宋珩神色渐渐凝重,语气却很柔和:“好啦。不要想了,多想无益。这些麻烦事自有我在前面扛着,再不济还有祖母她们呢,轮不到你愁眉苦脸的。”
他生硬无比地换了个话题,“听说你早上给春意她们出了个题考她们,是什么题来着,也让我开动下脑筋。省得这一日日的在屋里窝着,不止身体动弹不得,连脑子都快转不动了。”
他说得轻快,颇有自嘲之意。
程初芍便从善如流,很配合地和他说起了算术题。
“倒也不难,我就是顺手拿布庄里这几日促销的数字来考了考她们,让她们用现如今的销售额来逆推,算出每种布料卖出去了多少匹。只要耐心点都能算出来的,千桃就不如春意耐心,自然败下阵来。”
她还顺势夸了春意几句,并对其可能成为精明女管家的光辉未来表示展望。
宋珩失笑摇头。
她可真会踢皮球,兜了一圈还是扔给了春意。不过,他本也没打算要她真的为那些产业殚精竭虑。只要她挂个名头就好,这样一来,旁人就都不敢小觑了她。
日头渐渐西斜,熟悉的困倦感开始袭来。
宋珩扭过头去,偷偷打了个幅度极小的呵欠,却被程初芍逮个正着。
“大……你困了?我送你回屋吧。”
“别,再等会儿。”
宋珩下意识要拦她,正好她的手伸向椅背一侧的小小手柄。
温热指腹在手背肌肤上擦过,带着微微潮意,却仿佛点燃了一簇极微小的火花。
两人微微一怔,都下意识缩回手。
宋珩的困意顿时跑了大半。
“我,我是说,再看会夕阳吧。我都好久没看过了,天天在屋里躺着……”
他回过头,看向北面被染黄了大片的天际,声线变得悠远。
“边关的夕阳和这里不一样,那里的夕阳更大、更圆、更红……”
随着他轻轻的呢喃,程初芍仿佛也被带到了一望无际的草原上、荒芜干燥的戈壁滩上,与他同看落日。
时间似乎被定格在了这一刻,一高一低的身影也成了这副落日之景里的画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