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的,还不敢表现出来。本打算好生挤兑春意一番,不料后者却被程初芍留下理账,也没有半点留她之意。
最终,她只得悻悻出去了。
主屋里,原本装困的宋珩早就精神抖擞起来,和前来回事的初一密谈片刻,脸色便有些不好。
见春意在西厢待了许久也不回去,让人过去打听了消息,宋珩若有所思起来。
他把狗头军师十五叫过来给自己当参谋,“你说,大少夫人到底是怎么想的,男主外女主内不是很寻常的事么,为何她这么不乐意接手?没记错的话,我记得府里三房人的私产,基本上都是世子夫人和两位婶母的人在打理。”
十五无语凝噎,想了想,才戳破自家公子对这事的错误幻想。
得知卫国公府的人算是特例,其他人家大多都不这么干,过惯了边疆清苦日子的宋珩彻底惊呆了。
十五苦口婆心道:“我的好公子诶,您又不是不知道,世子爷就是个甩手掌柜,三爷更是一个月里头大半日子不着家,二爷又是个不理俗务的。三位夫人若不帮着打理,怕是不知要叫底下管事贪昧多少去了。”
宋珩恍然大悟,虚心求解:“不是都有账簿么?管事们如何贪昧?哦,莫不是连账簿都是作假的?”
作为家生子,十五性子圆滑,比被宋珩从外头“捡”回来的初一会来事多了。虽然同样被宋珩带去边疆吃了几年西北风,但他还是能在短时间内和其他人打成一团,自然而然地,他对这些潜规则也非常了解。
“其实,这些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底下人一年到头就领那么点子俸禄,却要在外头替主子们风雨无阻地办差,也辛苦得紧。所以,他们在账目上稍动点手脚,截留点零头,主子们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不过,若是上头不管不顾,或是管的人不懂行,他们胆子便大了。截留部分盈余还不算什么,直接把盈余做成亏空的一抓一大把,甚至有的还偷偷把主家产业变卖了,连夜卷款逃去外地的呢!”
为了佐证自己的观点,十五还举出京里某某大家族的“丑事”,听得宋珩叹为观止。
“原来如此,怪不得祖父……”
他突然静默下去,话锋一转,冷不丁来了句。
“照你这么说,周管事打理我母亲陪嫁多年,他多半也在其中做过不少手脚咯?”
十五面露难色,“这,小的就不知道了。周管事年纪也不小了,他的三个儿子可帮了他不少忙。人心隔肚皮,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