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罗氏被怼得目瞪口呆,暗道,平日里程氏不声不响的,关键时刻这张嘴皮子还真能说死个人!
堂上几乎全是女子,人人听了这番怪论都面色诡异,就连最看不惯程初芍的宋璎也忍不住若有所思起来。
“孝字论心不论事,论事万年无孝子。初芍心意是好的,只是性子太急躁了些。言语若有冒犯之处,我替她向长辈们赔不是。”
宋珩终于开腔,声线如清川碎石,缓缓流淌而过,将众人被勾动的心火都稳稳压了下去。
程初芍说得正畅快,还想给这帮老古板深入洗下脑,却被他出言制止,只得闭嘴不言。
宋珩冲老夫人的方向露出个短暂的笑,竟带着一丝讨好之意:“初芍年纪小,不懂事,今后还请祖母、母亲和两位婶母多多教导。”
这抹讨好的笑实在太过刺眼,老夫人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着,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直到这时,金氏也隐约看出了点苗头,老夫人不像是要准备发落程初芍的。尤其是在宋珩屡次开口维护的情况下,老夫人就更不会违逆这个最疼爱的长孙了。
金氏心里酸酸的,暗道:“老家伙果然偏心,这事若换了其他孙辈,可没这么容易过关!哼,且让你们得意去吧!那双腿要是治不好,将来的长房还不知如何呢!”
果然,老夫人皮笑肉不笑道:“都把平金双大捷的事拿出来说嘴了,叫我老婆子还怎么罚她?哼,只盼着外头风言风语的时候,你也能将那些人一个个说服才是。”
宋珩心弦一松,知道祖母这是一锤定音了。
程初芍心中五味杂陈,却又听得老夫人幽幽来了句:“老大媳妇,你这个媳妇娶的好啊。嘴皮子多利索,带出门去交际,再不怕吵不过人了。如今珩儿渐渐好起来了,倒也不必叫她见天地在屋里躲懒。后天不是郡主府上办喜事么,你带她出门长长见识。就这样吧,都散了……”
众人神色各异,最不满的就是宋璎了。
她没金氏心眼多,却也不傻,听得出老夫人这是轻轻揭过了。
老夫人甚至还要郑氏带程初芍出门亮相交际,这就是认可她身份的意思,也是在向众人展示自己的态度。
宋璎气坏了,偷偷给金氏眼色,后者也趁势道:“母亲,郡主府上向来热闹,办的又是喜事,咱们这事刚闹出来,是不是不大合适?即便要让大嫂带着出门交际,也不急于一时嘛。”
“是啊。大嫂下个月底娘家不是还有喜酒要吃么?届时流言蜚语多半也消停了,岂不两全其美?”罗氏附和道。
郑氏也想附和,却没那个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