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先掰扯完头一件事,再说旁的。”
他幽幽扫了眼郑氏,最后看向老夫人。
“祖母,母亲,昨天初芍出府之事您两位都是知晓的,我还特地让她带足了人,加起来起码十二三人,这般出行应该没有堕咱们府上的体面吧?”
郑氏看了看不吭声的老夫人,紧张不安地回答:“自然……没有,可……”
“我听闻,如今京中妇人少女时常出城礼佛踏青,就连最讲究古礼的清流之家都不会限制女眷出城游玩。这么看来,初芍带着十几个下人,去趟陪嫁庄子散散心,似乎并不出格?”
郑氏继续看着老夫人的颜色回话,犹犹豫豫道:“不……是,不算出格。但……”
“回城之时,他们一行人不巧遇上流民堵路,马车过不去,又怕流民伤人,这才临时调头甩开流民,因此耽搁了些许时辰入城。从头到尾,别说是马车里的人,就连马车外的人都没碰到任何一个流民。我不知道,这件事本身有什么问题,怎么就传成了我宋珩之妻失节失身、失了清白呢?”
宋珩声线本来偏低沉,一开始不紧不慢还颇为悦耳动听,到后面愈发急促,竟染上几许逼迫之意。
那双眸子愈发黑沉,却亮得发光,像是有两团小小的火焰在闪动。
郑氏这下不好答了,求助似的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沉默了下,却没直接回答宋珩的问题,而是转向程初芍。
“程氏,这事你怎么说?”
宋珩微微皱眉:“祖母……”
老夫人不客气地打断他,嘲讽道:“知道的说你护妻心切,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上辈子亏欠了她什么呢。这事因她而起,怎么我还问不得了?”
“程氏,我宋家虽不是什么书香门第,却也容不得朝三暮四、作风不正的媳妇!但只要你问心无愧,我宋家也不会仗势欺人,用那些个条条框框来逼你!”
“今天也是‘巧’了,不年不节又不逢十五的,我这儿竟跟唱戏班子一样热闹!既然这么多人都看着,你干脆就给她们一句准话。六丫头说的那些话,到底是无稽之谈,还是空穴来风?”
程初芍心里微微一叹。
老夫人这个二选一可真是给她出了个难题。
虽然她挺想趁势回平阳伯府的,可理智告诉她,要是今天选了第二个选项,失节被休的标签就要跟着她下半辈子了,恐怕她那便宜爹真的会送她去出家当尼姑。
她只能深吸口气,正气凛然地站出来:“老夫人,我自然是问心无愧的!昨日之事纯粹是意外,若是外头有什么不好的流言,老夫人只管告诉我,我亲自去和那些脑筋不清楚、听风便是雨的家伙掰扯!若有那等纠缠不休的,我自然也有对付她们的法子!”
一声嗤笑。
“嘴上说的好听!消息若真传开了,哪里还掰扯得过来?你不要脸面,我们这些没出阁的还要脸面呢!”却是宋璎在金氏背后小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