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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都是伯府跟过来的婢女,虽然不懂朝堂大事,却也晓得地位越高、仇敌越多的道理,否则,前阵子宋珩怎么会接二连三地被人暗害?
“可,既然为求稳妥避祸,为何要报上咱们伯府的名头?随便报其他家的不成么?”有人怯生生地问。
程初芍叹了口气。
她这还不是为了防着楚王殿下手眼通天、智珠在握,随便一个小细节就能看穿他们么?
说谎当然要真假掺半才能让人信服,再者,她也没说错,整个车队里除了那两个守卫,其他人都能算是平阳伯府的。
没错,方才被宋白猫看做她出轨对象的不是旁人,极大可能是她最害怕的大反派楚王殿下!
最要命的是,那人经过时还有意无意往车窗这边看了眼,仿佛知道那里有人窥伺。
程初芍没有十成把握确定对方的身份,但她不愿赌那一丝侥幸。
为了跟上渠家马队的节奏,他们的马车只能跟着加速,再次将众女颠得七晕八素。
早在程初芍一行人调头北上之前,天色刚擦黑,京城里的卫国公府已经快急疯了。
这年头媳妇回娘家、出门逛逛街不算出格事,程初芍嫁过来快四个月才主动出了趟门,而且还是在她“遭受几个恶仆污蔑抹黑”之后提出的请求,郑氏这个继婆婆也不好拒绝。
于是,批准程初芍出门的直接负责人郑氏又成了老夫人的出气筒。
“母亲息怒。儿媳已让人去庄子上查问了,只是怕守城士兵不让出城……”
话音未落,有人回来禀报情况,却不是郑氏派出去的。
“启禀老夫人,小的奉大公子命在城门处等候大少夫人归来,迟迟不见踪影,便着人回府报信,小的借马往庄子跑了趟。庄子上的人说,大少夫人已于申时末离开,可城门守卫却说没见过他们进城。”
听得这话,老夫人太阳穴更是一抽抽的痛。
“都过去一个多时辰了,这混账究竟带着人去哪野了?”老夫人心中嘀咕,甚至有点怀疑,程初芍该不会是带人卷包袱跑了吧?
郑氏弱弱道:“平阳伯府那边,儿媳已经问过了,说是没有回去过。那边倒是说了,今日程氏去了她的陪嫁铺子,就是一间布庄,发现管事亏空巨大,便撤了那管事的职,命人去回禀平阳伯夫人,顺便讨要一个新管事……”
“难道是那管事怀恨在心……那管事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可有派人去过问?”老夫人声若雷霆般追问。
眼见郑氏摇头,老夫人便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把桌子。
“人丢了这么久,你眼看着捂不住了才来告诉我?这是让我给你收拾烂摊子?你当我是大罗神仙转世,随手一掐就能算出她人在哪吗?”
“都是儿媳的错……”
郑氏唯唯诺诺认错,立在一旁当了会木头人,才小声说:“母亲,若是程氏今夜回不来,这可如何是好?咱们是不是该往京兆府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