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醒来,可他偏偏就奇迹般地醒了!
钟离晔的目光一转,落向翠巧头上的小巧花簪。
这花簪虽然用料普通,但造型别致,花样很是新鲜,并非京中小户女子、大家婢常见的首饰款式。反倒是先前益和堂抓着他问个不停的婢女,头上也有这样的簪子。
思及先前卫国公府闹得沸沸扬扬的花匠之妻离奇自杀案,以及在益和堂里看到的那包花泥,钟离晔很快将这些零散的线索联系到一起,得出结论。
有人暗中对宋珩下手,程初芍或程初芍身边的婢女及时发现,这才误打误撞救活了宋珩。
“有意思。病情这般凶险,又被下了毒,居然都能熬过来!这位宋将军果然不一般,或许我当时应该……”
他这般想着,示意程初柳入内,又将手中只余一丝热气的饭菜放下。
程初柳道:“你既是自己出府的,不如也和我们一道用个便饭?”
翠巧哪里敢应,忙摆手婉拒。
钟离晔却道:“翠巧姑娘不肯应,莫非是怕那猫儿的主人不乐意?”
翠巧脸色一白,知道自己拙劣的谎言已被对方看穿。
正支支吾吾着,有人突然在她肩上轻轻拍了两下。
“傻站着干什么呢?还不快回去沏茶?这里的茶水我吃不惯,还是你去沏吧。”
翠巧如蒙大赦,一溜烟跑了,没敢看多钟离晔一眼。
程初芍示意小鱼守在门口,自己不请自入,反手关上了门。
“四妹妹,许久不见,你气色不错啊。”她声音压得很低,但足以让屋内二人听清。
程初柳大为惊惧:“你,二姐,你怎么会在这里?翠巧她……”
钟离晔上前两步,将她护在身后,警惕道:“宋少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程初芍饶有兴致地看他两眼,很快目光回到程初柳身上。
别说,这山寨易容术的效果还真不错,要是能学一手就好了。
“我能有什么意思?本来嘛,我想着井水不犯河水,就当没看到了。谁知道偏偏有人喊出了翠巧的名字,还被翠巧认了出来。翠巧不欲多事,却有人怕她多事。我这个做主子的可不只能站出来解释分说一二了?”
程初柳顿时羞愧垂头,眼中慢慢蓄起了泪。
钟离晔反应很快:“你要帮我们保守秘密?”眉心微微蹙起,满脸都写着我才不信你会这么好心。
程初柳也不敢信,她可是吃过这个嫡姐的亏太多次了。
“二姐,这事传扬出去,对整个伯府都不好,你能不能不要告诉别人,就当我求你了?”说着说着,她眸中已是泪花闪闪。
程初芍心头一跳,忙道:“打住!我又没有要对你做什么,你能不能别老这个样子……算了,不说这些。我也不是傻子,平阳伯府还有我母亲在呢,我总不会做危及她的事。”
“不过,我也想劝你一句。既然知道这事不能走漏风声,你就不能过一两个月再出门放风,非要这个节骨眼上出来?你以为你易容了女扮男装便万无一失,可最后不还是被我和我身边的人认了出来?”
“万一有任何一个人发现了你,消息传到三皇子那边,你自己想想会有什么后果!你口口声声为了伯府好,可把伯府置于险地的难道不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