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膈应。
一般来说,寻常新妇过门半月内,上宗谱这个环节是必须要走的。可以视作婆家对新妇的认可,也是对亲家的尊重。
这种事能拖小半年,要说不是有人示意,鬼才信呢!
而这个人的身份,也更不难猜了。
老国公不在,老夫人就是一家之主。她又是个护犊子的性子,不久前还总是横眉冷对的,直到最近态度才有所缓和。
不是她还能是谁?
虽然知道这是原主作的孽,但程初芍心里还是没来由地不舒服。
“大约是近来日子过得太舒服了,忘了居安思危了?”她自嘲地想。
宋白猫来得迟,错过了金夫人提起话头那段,便听了一耳朵的无聊扯家常,只勉强从中挑拣了丁点有用信息。
金家是武将,金氏的父亲早年还曾在卫国公麾下效命过,前些年被调往西南边境去了。金氏的两个兄弟也从了军,一个在京郊大营,另一个跟着父亲去了西南。
那丁点有用信息便是金夫人主动说起的西南边境情况,据说那边的几个土邦最近在打仗,没准金将军能捡个漏,为大盛开疆拓土。
他脑子里立马浮现出大盛的兵力布置图,不免有些忧虑。
北边齐国近年来野心勃勃,军力愈发强盛,若大盛要主动掺和西南土邦小国的战事,恐怕会被齐国趁虚而入,拣了芝麻丢了西瓜。
等他回过神来时,金夫人和金氏已经出去了,程初芍却被老夫人留了下来。
“方才金夫人的话,你是怎么想的?”老夫人犹豫着问。
程初芍的声音有点低,听不出什么情绪。
“没什么想法。”
但,他还是敏锐地察觉到程初芍有点不高兴。
雪白的猫耳朵抖了抖,目光落在程初芍鸦黑鬓角处的一朵玉兰花簪。
——祖母这是在考验她么?
老夫人轻哼一声:“是没有想法,还是不敢说?”
程初芍默了默,无奈道:“老夫人想说什么,大可直说。”
——好像有点不对劲!
宋白猫似乎嗅到了一丝风雨欲来的气息。
果然,老夫人下一句话就是:“实话告诉你也无妨,你没上宗谱的事是我拍板的,原因想必你自己也清楚。今时不同往日,你这几个月的所作所为我都看在眼里。要是你有心改过,今后安安分分做卫国公府的大少夫人,你就当做今日什么都没听到,回去做你该做的事。”
程初芍却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