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老夫人首肯，程初芍腰杆倍儿直，次日上去就去主屋狐假虎威了。
事实上，春意等婢女早就不敢再像从前那样待她，也知道她最近一直在跟余姑娘苦学医术，听了是老夫人的意思，便无可无不可地应了。
不过，她们也都知道，程初芍学习时间尚短，便也有些怀疑她到底有没有真本事。
因夏月的事，春意地位一落千丈，对程初芍当时的主动维护有些感念，也不欲和她作对。但在宋珩的健康问题上，她仍是比谁都要关心。
平时程初芍过来“打卡”，或是雷打不动的读书环节，她现在都比较放心，不一定要亲自盯着。但今天这第一次的推拿，她却是绝对不敢缺席的。
和她一样想的还有小吉、十五，其他人则是闻讯纷纷赶来看热闹的。
千桃如今架子大了，也一改先前做小伏低的姿态，见状直接把小婢女们赶走，只留下少数几人待命，还装腔作势训斥了小婢女们一番。
后者颇有些灰头土脸，私底下却忍不住窃窃私语议论起来，大多都是说大少夫人只是嘴上说的好听，其实根本没学到家，把她们都赶出来是怕被发现，云云。
此刻的程初芍却没空管这些小事了，她在宋珩床前发起了呆，有点不敢下手。
虽说她计划得很好，知道宋珩这几日清醒时间大约在清早那会儿，还故意等过了那段时间才过来，避免面对面太尴尬。
可，现在宋珩昏睡着，她却没觉得那股子尴尬之意有所减少。
毕竟，对方怎么都是个陌生的成年男人啊，名义上还是她夫君！
话都没说过一句，这就上手去“亲密接触”对方的肉体……
程初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作为一个恋爱经历约等于零的感情白痴，来之前果然把这项贴身服务工作想象得太简单了。
“大少夫人，可是有什么不妥？”春意试探着问。
鉴于程初芍连续揭发了两次针对宋珩的阴谋，春意基本上打消了对她的怀疑，转而相信她是真心悔改了，并在用这种方式试图赎罪。所以，她第一反应就是，程初芍该不会又发现第三次阴谋的苗头了吧？
虽说她现在不再是一等婢女，春晖院管事的人是程初芍，可若一而再再而三地出事，她却丝毫不知，老夫人能忍一次两次，可未必会长久容忍下去，届时她和家里人的差事怕是要齐齐黄掉！
“哦，不不不，没有不妥。我只是在想，该从哪里按起比较合适罢了。”
前几天，程初芍就未雨绸缪地问过闵太医了。
后者表示，宋珩现在的情况不宜大幅度地挪动，但适当的按摩对他确实有好处，头部也是可以按的。不过，他对按摩头部能否刺激里头淤血加速吸收这点存在疑虑，毕竟他隔几日就要针灸一次，这么长时间了宋珩才清醒了一点点，推拿能起到的作用就更微弱了。
不过，看在程初芍一片热诚，脑瓜子也确实聪明，才开始学习医理短短时间，倒也听得懂他讲的大半医学术语，还能跟他有针对性地讨论，比绝大部分病患家属都要强上很多，闵太医对她态度也不错，没有直接点出，只委婉表达了这种意思。
程初芍对自己信心满满，从他那里得了准话，就不怕把宋珩给按坏了。
她考虑了下，决定谨遵医嘱，不翻动宋珩身体，就让他这么平躺着，先针对头部、四肢下手。至于背部，以后再说吧。
说干就干！
程初芍做了会心理建设，深呼吸了下，就直接撸起衣袖上手了。
宋珩卧病数月，头发一直披散着，最多松松扎一圈，又只穿的中衣，正好是夏季，用的料子也轻薄，倒是省去了她不少功夫。
她搬了个小杌子到床头边上坐着，纤细指尖攀上略显苍白的面庞。
先从额上的印堂开始，而后是阳白、丝竹空、太阳、头维等穴，慢慢探入乌黑发丝，从风府经过百会再到风池，而后辐射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