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初芍最后还是接受了余连翘的“好意”,让小婢女将那株杂草送回西厢,先让清儿收了起来,准备等小雪醒来再问它要不要吃。
她顺道将孟大夫写的风寒方子给余连翘看过,后者表示没什么问题,中规中矩,就是普通的风寒方,也对宋珩的症。
“大公子这风寒并不十分严重,比你轻一些,吃这个正好。至于你,还是别折腾了,赶紧回去歇着吧。省得把其他人也带病了。”
程初芍十分警醒,看了眼春意,忙为自己辩解。
“余姑娘,大公子的病可不是被我传染的。我跟你说,之前我看过一本杂书,里头说了,这风寒和伤寒可大不一样。风寒是人体受凉受热,或是刚好虚弱,那个……风邪就趁虚而入。也就是说,一个人得了风寒只跟自己和气候有关,跟旁人无关的。伤寒传染性就很强了,这个你应该知道,尤其是每年春夏之交、秋冬之交那会儿……”
余连翘一听,顿时生出些兴趣来。
“哦?还有这样的说法?不知是哪本书,大少夫人可还记得书名?”
程初芍哪里知道那本子虚乌有的书叫什么名字,只能含糊着忽悠过去,过后又隐晦跟春意重提此话。
春意无奈道:“大少夫人无须这般谨慎,奴婢晓得,此事与您无干。只怪昨儿小吉那丫头不够细致,上夜时竟一觉睡到天亮,连大公子半夜踢了被子都不晓得。”
程初芍惊讶道:“踢被子?大公子现在不是只能小幅度动动手么?”
“确是如此。不过,大公子如今体虚,和旁人不同,昨晚上又有些凉。今儿早上奴婢进屋一看,当时大公子两只胳膊都在被子外面呢。想来,应该就是这样受寒的。”
看着春意言之凿凿的面容,再回想宋珩那身向来密不透风的中衣,程初芍不禁有些无语。
她这位夫君身子是不是太虚了点?
若说光着两条膀子睡一整晚着凉,也就罢了。可只露出这么两条包裹严实的胳膊,也能着凉发烧?
程初芍再次陷入到原主带来的深深负疚感中。
原本好端端一个少年战神,丰神朗姿、身手矫健的,现在却成了个纸糊的病秧子!
作孽哟!
程初芍又叮嘱几句夫君的吃药日常,就在春意的委婉劝诫下,唏嘘着回了西厢,自我休养去了。
说来也怪,她今天早上起来时还头重脚轻的,上午出去走了这么一圈,竟觉得神清气爽不少。
“难不成,我这身子还真有点百病不侵的属性?又或者,是余姑娘那把黄连的效果?”
她曲起指节,轻敲了敲还有点隐隐作痛的额头,转头朝书架看去。
小雪本来睡觉的地方却空空如也。
“咦,小雪呢?难道这么快就醒了?”
喵呜——
虚弱的猫叫声自小窗下的软榻上传来。
定睛一看,可不是小雪正斜倚着她让人做的靠枕,幽幽注视着自己嘛?
墨绿眸子仍是雾蒙蒙的,眼角有点泛红,小鼻子似乎比平时更加粉嫩,再配着那妖娆的侧躺姿势,看上去竟有点我见犹怜的意味。
程初芍心都快化了,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一把将其抱起。
“小宝贝好点了吗?我看看,咦,好像没之前烫了?”
她伸手摸摸猫鼻头,却发现还是十分干燥,显然不是正常状态。
她马上语重心长地说:“小雪啊,生病了就要多喝热水,这种时候可不能挑嘴。来,姐姐喂你喝。”
之所以会有这样一席话是因为,她很早之前就发现,小雪其实不大爱喝水,尤其是热水。
虽然新婚夜那晚,小雪偷喝了她茶盏里的水,可后来有人定时定量供应食水之后,它挑嘴的本性就渐渐暴露无遗。
吃得多,喝得少,似乎是渴极了才会去吃上几口。而且只喝凉水,带一丁点白气的热水都不肯喝。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