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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许了一诺,说是等宋珩能清醒对话、能行动自如时,她还会赏多几遍。
众人听了,自是欢喜不胜,被接连而来的暗害事件勾出的焦躁不安也被压了下去。
不多时,府里大小主子都闻讯而至,面上或多或少都挂着欢喜的笑意。不过,具体有几分真心,就见仁见智了。
因为宋珩这位正主没真正苏醒,压根没法待客,来探病道喜的众人也失去了将打好腹稿的好听话一一道来的机会,只能转而对着老夫人说。
老夫人今日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看谁都顺眼,就连平时最不喜的大儿媳郑氏都没能让她拉下脸来。
金氏笑嘻嘻道:“要不怎么说青玄道长的卦再准不过呢?他老人家说娶了大少夫人过门,大公子定能好起来,这不,才两个月不到,竟是这般灵验!也不知青玄道长回京城了没,回头我得去找他算上一卦,替咱们瑜儿寻一门好亲~”
程初芍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太敏感,她总觉得这话不像是在夸她。
果然,这话一出,众人脸色都微微一变,看她的眼神愈发复杂起来。
程初芍算是明白过来了,金氏这分明是在明褒暗贬,刺激众人回忆起“她”的黑历史啊!
青玄道长为什么会“算”出这么一卦?难道真的是因为她命中带福,能把人事不省的宋珩给救活?
如果没有她的那些传言散播出来,这种愚昧迷信的冲喜说辞或许还有人信。
可等卫国公府乃至其他勋贵听说那些事之后,哪里还不明白,这位平阳伯府的二姑娘怕是得罪了什么人,八成就是她想暗害的那位庶妹的某个位高权重的追求者,私底下对青玄道长施加压力,这才一手促成了这桩婚事!
就算她过门两月安分守己,勤勤恳恳替府里抓了两回内贼,那又如何?
照样还是洗脱不掉头顶上最大的那口黑锅!
可程初芍也有点纳闷。
她好像也没得罪过金氏,要说得罪,恐怕罗氏会更恨她一点,可,第一个跳出来挑刺的居然是金氏?
难不成是宋璎天天在金氏耳边说她坏话,连带着金氏也厌了她?
等人走了之后,她才抓着几个勉强算心腹的婢女商讨这个问题。
小鱼不大确定地说:“奴婢觉得,三夫人向来心直口快,许是没想太多?”
千桃嗤道:“你个死脑筋,总把人往好处想!三夫人确实心直口快,可她那张嘴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今天这么明晃晃地指出来,就是怕主子靠着这几次的立功在府里站稳脚跟呢!”
清儿犹豫道:“有个事,奴婢不知该不该说……”
程初芍瞪她一眼:“在我面前还卖关子,今后我可不想听这种‘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的鬼话!”
清儿脸上一红,马上交代。
“是这样的,主子不是让奴婢多盯着点琴儿她们嘛?有一回,奴婢就听见她们说闲话,说是当初大公子回京,老夫人要给大公子相看女郎,三夫人就曾极力引荐过自己的亲侄女。奴婢想着,三夫人怕不是见大公子康复有望,便生出其他心思来……”
小鱼和千桃一听,顿时急了,尤其是自诩情报小能手却没听说过这条八卦的千桃。
“她们怎么能这样?过河拆桥吗?咱们伯府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嫁过来,做牛做马地伺候他,好容易把人救活了,他们这是要来摘桃子了?简直恬不知耻!”
“不成,咱们得回府给夫人送信!不能叫他们这么欺负姑娘!”
程初芍却不慌不忙,悠闲托腮。
“不必这么激动,我倒觉得没什么不妥。卫国公府就算要把我弄出府,为了东宫的名声,也不会闹得太难看的。三夫人要是真的想把侄女送来春晖院,我倒要举双手双脚赞成了。多一个妹妹帮忙照顾大公子,我这边也能落得个轻省嘛。多纳几个妹妹进来,打叶子牌都不愁三缺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