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夫人溺爱那猫儿,咱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前几日不还折腾了个什么五两银子赏金的烹饪比赛么?再上回,那猫儿挠伤了咱们大公子,也没人敢去狠罚它。这次,大少夫人就更不忍心责罚了,居然只轻轻揭过,还大张旗鼓派人出府重新采购损毁书籍。这不,文儿那小蹄子整日往西厢跑的,可不就刚好捡到了这个便宜?”
棋儿神情变得嘲讽起来,“这下倒好。她本想图那点赏银,却招惹来这样一场祸事!大少夫人看了她带回来的新书后,竟以她中饱私囊、以次充好的理由把她给绑了,还说要送去告官呢!”
“春意姐姐,您说这事大少夫人是不是太过了些?动辄就要送底下人去告官,长此以往,咱们府里的名声都要给她败光了,底下人也都得日日提心吊胆着,谁知道哪日惹了大少夫人不快会是什么下场?”
终于得知事件大致经过,春意心情却愈发沉重。
大少夫人进门已有一个多月,她虽然不必在其身边伺候,却也大致熟悉对方的行事风格。
简单直接,一点都不婉转,却不乏城府。
竟是有点像三夫人金氏,但花花肠子似乎没后者多,起码从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
能在荣安堂顶着几位夫人的威压说出那样一番话的大少夫人,会因为婢女采买时昧下丁点小钱的鸡毛蒜皮小事就要送人见官吗?
只怕其中有鬼!
春意加快步伐,风一般卷进了西厢。
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这里没有严刑逼供,也没有哭天抢地,竟是难得的安静祥和。
如果不是先入为主,提前知道了文儿的事,纵使此刻里屋还传出了一阵极细微的沉闷呜咽声,她也不会多想,只当是那只调皮猫儿又在里头闹腾。
“见过大少夫人。不知文儿犯了何事……”
春意匆匆求见,眼角余光落在屋内寥寥数人身上时,脸色微微一变。
余姑娘怎么也在这里?
行礼时,她几乎没能控制好训练得当的端庄表情。
偏偏,角落里的奶白毛团竟冲了过来,一把扑上她的罗裙,小爪子死死勾着裙摆,还冲她凶狠地喵喵叫!
仿佛在控诉她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