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些天的观察,宋珩对程初芍的生活习惯、喜好厌恶已经有了初步了解。
她喜欢吃鱼肉、鸡肉,不喜欢猪牛羊肉,蔬菜吃得很多,还时常嚷嚷着说府里伙食搭配不“科学”,又说底下婢女小厮没人权,常吃腌制食品容易得那个什么“矮症”。
她还喜欢吃各种点心,吃完了又捏着腰上的肉面露苦恼。
洗澡前,她会避着人,在**做出一些妖娆而扭曲的动作,把自己折腾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她喜欢睡觉,每天起码要睡五个时辰,午睡习惯更是雷打不动,睡得特别香,跟小猪崽一样,睡姿也不安分,总喜欢滚来滚去。
对了,她还嫌弃枕头太硬,睡着不舒服,让婢女们弄来好些荞麦壳、决明子和干花,替她缝制了个肥大丑陋的怪东西,并美其名曰健康枕。
她不喜欢上妆,嫁过来一个多月了,就成亲、次日认亲和进宫觐见太子妃那时上了妆,其他时候都是素面朝天。
穿衣偏好素净风格,她甚至还会嫌弃从前做的裙子裙摆太长拖地不方便,要求婢女们全部咔嚓剪掉改短。披帛这种东西是坚决不上身的,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又不是要去选秀,搞那么繁琐作甚”。
尤其是捣鼓药园子以来,她连宽袖大衫都看不上眼了,直接让婢女们开她的嫁妆私库,搬出好些轻薄透气的料子,全都做成了更为合体的窄袖设计,穿上之后颇为利落飒爽,和初见时俨然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她不爱吟诗作赋,除了看看闲书,她也会偶尔画上几笔,其画作风格也有些诡异,叫他欣赏不来。
每天固定的一个时辰读书活动还在持续,但她的选书已经从诗集跳到了史书,诵读时的语气也从没有感情的木头人变得兴味盎然起来。
她也不爱抚琴弄香,事实上,她对香味的敏感程度并不比做猫时的他低。
她很不喜欢在屋里熏香,基本上她这边的香料损耗约等于零。她最多只能接受用艾草熏一熏屋子防蚊虫,或是放点带香味的干花瓣。
总之,她整个人就跟他熟知的贵女们全然不同,格格不入。
综上所述,她跟平阳伯府二姑娘程初芍不是同一个人的几率很大,除非后者也是个这样的奇葩。
宋珩猛地回神,圆圆猫脸上露出一丝困惑。
明明只是稍微想了想,怎么就想到这么远去了?
不知不觉中,他对这个女人的了解程度甚至比他对祖母、亲妹妹都要深入!
简直是可怕!
他恶寒地抖了抖,身上白猫炸得更蓬松了三分,宛如一朵大棉花糖。
反正,程初芍大几率是个假贵女,对调香肯定不感兴趣,也不会主动找那本《青烟录》来看。所以,他完全不必担心书不见了被怀疑到自己头上来。
说干就干,宋珩马上开始盘算偷书计划。
他在屋檐下发了会呆,就施施然回了屋内,见程初芍还在软塌上合目小憩,索性溜进里间,跑去床边研究晚点该从哪个角度把书拖进床底最省力了。
殊不知,他刚进了里间,塌上的程初芍就猛地睁开眼睛。
她悄悄下榻,走出去和清儿窃窃私语了会,目光落向那本肉眼便能察觉其凌乱的《青烟录》。
她随手翻了翻,发现这是一本调香书,主要讲的都是香料、香、焚香器具的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原主喜欢风花雪月,对调香也挺有兴趣,但她实在是模仿不来,也懒得折腾。故而,即便继承了原主大部分记忆和技能,调香这部分已经被她刻意遗忘得差不多了,险些忘了还有这么一本书的存在。
清儿道:“奴婢记得,昨儿小雪扒拉下来的几本书里,似乎就有这本。小家伙也不知怎么回事,竟是认准了它不成?”
程初芍陷入沉思。
如果小雪成了精,它为什么偏偏要看一本调香书呢?
难道学习调香是猫妖们的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