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身上下脏兮兮的白毛都擦了一遍,湿漉漉的,看上去更瘦弱、更可怜了。
老母亲程初芍心都快碎了,守着小雪把罪魁祸首骂了足足一炷香,才停下来歇了口气。
她眼睛也湿湿的,想要摸摸小雪以示安慰,最后却只敢摸了摸头顶,就收回了手。
“你看吧,天天不着家往外跑,现在知错了吧?”她恨铁不成钢地教训道,“府里上上下下这么多口人,个个都比你身强力壮,都能把你一巴掌呼死。要不是有我在,你早就被小吉拿去煮龙虎煲了,哪里还有现在的滋润日子过?以后给我老实点,就在院子里活动,别没事出去爬墙。知道了吗?”
宋白猫有气无力地呲牙,表示不满。
程初芍更不满了,食指指尖点着其额前的软毛:“怎么?你还有意见?想早死早超生吗?我看你这孩子就是欠打!哼,现在不打你,等你伤好了再打!你给我听好了,伤好之前你再出去就别回来了,也别指望我这里还有吃的给你!”
宋白猫垂头丧气地喵了声,程初芍这才满意。
熊孩子果然就是欠教训!
不过,害得毛孩子受伤的罪魁祸首更欠教训!
程初芍眯起一双桃花眼,精光四射。
她叫来千桃,吩咐后者去调查此事,顺便宣扬下“这只白猫是大少夫人罩着,谁敢无故伤猫就是跟大少夫人过不去”的消息。
程初芍又叫了两个针线活不错的小婢女,拾掇了些棉花、边角布料出来,当场给小雪做了个软乎乎的猫窝。
宋白猫全程看着她忙活,心里竟涌过一丝暖流。
旁的不说,自从他变猫以来,这女人确实是所有人里头对他最好的那个了。
不仅容许他上桌吃饭,分享她的饭菜,还会在他受伤时体贴照料,甚至还不惜冒着触怒祖母的风险,让婢女出去传扬那样的话。
若是一个不小心,很可能会被误以为是她恃宠而骄,仗着刚到手没几日的管家权作威作福,还要抬举一只曾伤过大公子的恶猫,云云。
“小雪,以后就算伤好了,你想出去玩,也要多加小心才行,知道吗?”
程初芍继续语重心长地跟他讲道理,“你又不会说话,跑也跑不快,随便一个小孩子都能弄伤你。这回砸到腿还是幸运的,万一下次被砸中的是头呢?说实话,整个国公府这么多人,可在我心里,他们加起来还没你一个好呢。唔,姐姐这么喜欢你,你要是一命呜呼去了,姐姐该多伤心啊。你说是不是?”
宋白猫:……这女人好啰嗦!不过,她、喜、欢、他?呸呸呸,他在乱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