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迈步离开,春意却恭恭敬敬福身,道:“大少夫人是春晖院的主子,要去哪儿、做何事都无须跟奴婢交代。今后,若是大少夫人有什么差遣,只管吩咐奴婢们就是了。”
程初芍:……???
她一头雾水地回了自己屋,向两个贴身婢女问策。
“你们说,春意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是不是被老夫人训了,心里不痛苦,故意说反话嘲讽我呢?”
千桃道:“肯定是这样。那小蹄子~哼,仗着自己在荣安堂待过几日,这会儿就抖落起威风来了。要我说,您一句话都不能信她的!您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她哪里会真心敬畏您啊?”
小鱼却持反对意见:“那可不一定。这次的事,幸亏主子警醒,发现的早。不然,若是再过一段时间,毒物进了肺腑,药石难医。到那时再查出来,老夫人定会雷霆大怒。就算她出自荣安堂,也未必能落得个好下场。咱们主子算是救了她一把,她心怀感激,想跟主子好好相处也不奇怪。”
小鱼在原主跟前比不上千桃受重视,但程初芍来了之后大搞一碗水端平,她说话也渐渐有了底气。
程初芍半信半疑。
午后,她打着呵欠过去报道,还带了本新诗集,念得更是昏昏欲睡。
这副模样看在宋珩眼里,不免有些嗤之以鼻。
“这大咧咧的模样,怎么跟之前判若两人起来?难不成是自恃立了功,就露出真面目来?”
程初芍虽然全程都在打瞌睡,却敏锐地意识到异常。
主屋的婢女对她的态度发生了某种微妙的变化,似乎比之前恭敬了点,也不敢那么直喇喇盯着她当监工了。
“奇怪,难道小鱼猜的是真的,春意有心向我投诚?可,这未免也太快了吧?”
这天傍晚,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小雪终于提前出现在西厢,幽幽盯着发呆的程初芍看。
程初芍立马忘了早上被无视的挫折,身姿灵活地扑了过去,将其一把按住,全身上下撸了好几遍,才舒服喟叹出声。
“小雪,你身上好香啊!说,是不是偷偷翻我梳妆台了?”
她自顾自地说着,却没留意,奋力挣扎的白猫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
他今天确实翻了梳妆台,多半是那时蹭到了些许香粉,不过,不是她的梳妆台。
墨绿圆眸中闪过一道暗芒。
程初芍还在按着他狂撸,甚至把脸都埋进猫毛里,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含糊起来,软绵绵的。
“好烦啊。你说春意和老夫人到底说了什么,回来之后才会突然变了张脸?老夫人那么精明,总不可能是因为这事就对我死心塌地了吧?她是不是故意让春意这么做,麻痹我的防备,好抓我的小辫子啊?唉,生活太难了,我想回家~”
宋白猫眯了眯眼,狭长的墨绿猫眼顿时显出几分狡黠来。
好家伙,这个女人果然不是省油的灯,竟将祖母的打算猜得这么准,真是不容小觑啊!
看来,他的怀疑也不是不可能……
宋珩一个不留神,就见着女子的脸骤然放大,猛地朝自己兜头罩下。
吧唧——
程初芍嘿嘿一笑,摩挲着刚被强吻过的猫脸,毫无心虚之态。
“来来来,给姐姐再香一口~”
宋白猫呆滞过后,羞愤交加,气得挠了她手背一爪子,神勇无比地顺利挣脱,跑了,连晚饭都没回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