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派婢女来来回回地往府外跑,究竟有何居心?难道她就没想过会被府里人盯上吗?还是说,她真是故意为之?
半个时辰后,等得焦灼不安的老夫人终于接到了准信。
“什么?又去了那间药铺?这次她买了什么?”
得知小鱼这次带去了一小包还湿润着的药渣,请老板化验其中成分时,老夫人出离愤怒了。
“好个程氏!她定是偷了珩儿的药渣,想要在里头动手脚!看来,之前的昏迷、心疾也是她有意为之,糊弄我呢!老桂,你亲自去,把那个毒妇给我绑过来!我倒要看看,她今天还敢不敢在这儿装晕!”
老夫人气得火冒三丈,派出去“请”人的桂嬷嬷还没走出她视线范围,被“请”的正主却自个蹦出来了。
程初芍站在院门口,客客气气道:“这位姐姐,我有事求见老夫人,还请帮忙通报一声。”
桂嬷嬷忙快步迎上:“大少夫人怎么来了?”说着,便要将她带进去,步子却放得很慢。
程初芍就露出个很浅的笑,“自然是来给老夫人请安,顺便,有事相求。”
桂嬷嬷若有所思。
老夫人冷着脸喝茶,懒得看程初芍,见她行礼,也没叫起。
程初芍却稳稳当当行完礼,自己起来了。
老夫人气得茶盏都在抖。
“好个程氏!这就是你平阳伯府的礼数?你——”
程初芍前几日还沉浸在为原主背黑锅的心虚状态中,今日乍然得知下药事件,不免生出许多怀疑。尤其是,她心存侥幸,觉得宋珩出事也不能全怪原主,更不能怪她这个外来者。这么一想,腰杆子便挺了起来。
她不想浪费时间,单刀直入道:“老夫人,我今日来是有要事禀报。您若想挑剔我礼数,大可以等我禀报完了再说。”
桂嬷嬷上前给老夫人顺气,耳语一句,后者才没那么烦躁了。
“你能有什么要事?”
程初芍肃容道:“我怀疑,府里有人要害大公子。”
老夫人脸色一沉:“你说这话,可有根据?”
话虽这么说,但她已经猜到程初芍的“根据”了。
果然,程初芍掏出两个小布包,依次摊开,又将小鱼前后两次出府调查出的结果悉数道出,毫无隐瞒。
“老夫人,我知道,我之前做了难以挽回的错事,才害得大公子至此。可如今我既嫁入国公府,自然就和大公子休戚与共。大公子若出了事,对我没有半点好处。说得难听点,就算我能改嫁,又能嫁到什么好人家呢?咱们大盛,难道还有比卫国公府门楣更高的夫家么?所以,我自然是希望大公子好起来的。还望老夫人替大公子讨个公道。”
门外,一抹雪白如电光掠过。
在无人发觉的角落里,宋珩心中大震,如遭雷击。
“怎么会这样?府里有人要害我?是谁这么恨我?不对,那个女人会不会是在骗祖母?难道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