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弥漫。
洛清欢皱了皱鼻子，云幽拿起一块大号的素白锦帕围上她的脖子，垂下的帕子几乎遮住了她单薄的半个身子。
“闭眼。”
“啊？”洛清欢有些不安。
“信不过我？”
云幽长眉微挑，骨节分明的大手落向食盒。
“哪有？”
洛清欢乖乖闭上了眼睛。
“会有点疼，忍不住就叫出来。”
云幽说着拿纱布蘸了铜盆里姜黄色的药汁覆上她的额头。
洛清欢的身子抖了抖。
“疼吗？”
他轻轻的用蘸着药汁的纱布在她伤口描摹。
她身子颤抖着，连声音都打着颤，唇角却是扬起的。
“还好。”
他又在铜盆中蘸了蘸药汁，覆上她的眉骨。
“疼了，就说。”
她身子哆嗦了一下，“不疼，你别废话，快点的。”
云幽静默了一瞬，才道，“好。”
纱布落向她的鼻，她左边的脸颊，右边的脸颊，小巧的下巴……
看着她攥紧了小小的拳头，看着她紧咬牙关，看着她身子哆嗦个不停，看着她脑袋左摇右晃，本能的躲着他手中的纱布……
云幽的心口，莫名的蔓延出一丝丝的痛，一丝丝的恨……
“洛清欢，疼吗？”
“都说了不疼。”
洛清欢咬牙切齿。
“你这样子，可不像不疼。”
云幽凝视着她道。
“你给我闭嘴吧。”
洛清欢磨牙。
云幽往铜盆中又添了一瓶透明的药液，开始再次为她清洗脸上的伤口。
蘸着药液的纱布覆上她的额头，“案上的字是你刚写的？”
她颤栗着，“怎么样，还不错吧？”
“不错。”
蘸着药液的纱布轻轻抚过她的眉骨，她的鼻。
“足以以假乱真。”
“那是……什么意思？”洛清欢僵住。
蘸着药液的纱布柔柔拂过她左侧的脸颊，“你说呢？”
“不知道你说什么，都是我自己写的，什么真的假的？”
“心虚了？”
蘸着药液的纱布缓缓拂过她右侧的脸颊，“风字记不记得？”
“有什么问题？”
蘸着药液的纱布落向她精致的下巴。
“你以前写的风，风字第二笔的钩，弯的工工整整，现在……随意的很。”
“是、是吗？说明我书法进步了呀。快，快恭喜我。”
“呵呵……”
低低的笑声钻入洛清欢的耳，钻入她的心，就在她要反驳时就听他慵懒的浸着笑意的声音响起。
“恭喜洛大小姐，书法又上层楼。”
伴随着这句话，有凉凉的、暖暖的、软软的什么东西落入她的眉心。
她一个颤栗，“什么？”
“药，很快就好。”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打着转将透明的药膏推开，凹凸不平的肌肤划过他的手指，他的心……
“谁做的？”
“不知道。是真不知道。”
洛清欢不愿纠缠这个话题，“花城怎么会模仿我的字迹？”
“闲的。”
洛清欢一滞，就听门外有脚步声渐近，紧跟着就是枕月急促的唤声。
“小姐，不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