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缝随之弥合,仿佛从未存在过。
她不需要这种会软化意志的依赖。
翻身下床,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一股清晰的饥饿感从胃部传来。
她摸了摸肚子,想起身上的干粮因为之前分给了林异一部分,已经所剩无几,是时候补充物资了。
蓝的童年并非一片灰暗,曾有一位老师教会她何为人、何为基本的道德底线。
这让她即便背负着魔王的身份与力量,内心仍保留着一小块无法彻底磨灭的柔软之地,道德水准总比这片废土上的大多数生灵要高出那么“一丢丢”。
食用那些拥有类人形态、甚至可能拥有智慧的亚人肉,对她而言有着难以跨越的心理障碍。
因此,她的食物选择往往局限于这个世界底层最常见的替代品,一种用某种耐旱植物的块茎混合了少量黑石粉末烤制而成的黑色面包。
它坚硬、酸涩、难以下咽,唯一的优点就是便宜,且含有足够的淀粉和能量让人填饱肚子,勉强活下去。
在这个世界,真正的底层,往往连这种面包都吃不起,只能徘徊在更黑暗的食物链中。
简单收拾后,蓝离开了暂居的廉价旅馆,打算先找家酒馆解决这顿迟来的饭食,然后再去集市采购接下来旅途所需的干粮。
作为魔王潜藏于世的人身,她行走在这片大地上的目的并非漫无目的流浪。
她肩负着隐秘的使命,寻找那些被时光和黄沙掩埋的古老遗迹,回收散落各处的、属于“前任”的魔王遗产。
唯有如此,她或她的另一半,才能在这危机四伏的世界中获得一线生机。
她沿着嘈杂、满是油污的金属通道漫无目的地走着,两侧是密集拥挤的棚户,各种气味和噪音混杂在一起。
不知为何,走着走着,她感到一股莫名的牵引力,脚步不由自主地偏离了原本的方向,渐渐来到了一家看起来其貌不扬的酒馆门前。
这家酒馆的门面狭窄,招牌上的字迹早已模糊不清,但进出的人流却络绎不绝,显得颇有生气。
蓝犹豫了一下,推开了那扇沉重的、用废旧金属板拼凑而成的门。
门内景象与门外的狭窄判若两地。内部空间远比想象中宽敞,挑高也很足,显然是利用了移动城市层叠结构的特性。
喧闹声、谈笑声、酒杯碰撞声瞬间放大,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混合了劣质酒精、汗味、机油和烤面包气味的复杂气息。
大厅里摆放着不少粗糙的木桌和长凳,此刻坐满了人。
他们大多衣衫褴褛,身上沾满了黑色的油污和金属碎屑,脸庞被烟尘熏得灰扑扑的,手指甲缝里塞满了洗不掉的污垢。
从他们的装扮和疲惫的神态不难判断,这些人正是维持这座钢铁城市运转的底层基石,锅炉工、机修工、管道维护员。
他们在结束漫长而艰苦的轮班后,聚集在这里,用廉价的酒精和简单的食物麻痹疲惫的神经,换取片刻的放松。
蓝默默地在一个角落的空位坐下,尽量不引起注意。
她招来忙碌的侍者,一个脸上带着疤痕的兔人族女孩,点了一份最普通的黑面包和一碗看起来清汤寡水的蔬菜炖汤。
天知道里面有多少是真正的蔬菜,或许有一两根不错的青草往里面煮一煮,也算是一个蔬菜汤吧。
她打算尽快吃完这顿谈不上美味的饭,然后离开这个充满喧嚣、却又在某种程度上让她感到一丝奇异“生机”的地方。
蓝吃完东西,正准备走旁边的路人,少女递过来一杯黑色的冒泡液体。
“这位客官,这是本店的特色黑啤酒,是利用在这片土地生产的黑麦草制作的有些许度数,喝了可以缓解疲惫,只需要50元,要不要试一试。”
50元,在外界这个价格可能有点贵,但在这个城市其实也就相当于0.5块钱。
每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