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音寺前,青狮白象可证菩提;灵山脚下,贩夫走卒亦能成佛。迷悟只在一念,佛妖本无二心。但能回光返照,息妄归真,则:
妖氛散尽,是漫天护法的祥云瑞霭;
妄念歇时,见十方三世的无垢金身!
诸生灵,珍重!珍重!莫负此心,莫迷此途。
诸生灵,更须醒!速醒!
莫待无常铁索缚,方悟此身原是渡海舟——
贪嗔痴浪急,早回头即彼岸;
人我相山崩,顿放手见如来!
当勤拂拭,共证菩提。甘露已洒,普愿同沾!
卢修斯的刀锋割裂暮色时,华天听见了龙骨碎裂的声音。
那是种令人牙酸的哀鸣,从灵魂深处震颤着爬上脊椎。他望着掌心渗出的金血在月光下蜿蜒成河,忽然想起三百年前在长安城头看过的烟火——那些绽放在朱雀大街的牡丹色光雨,此刻竟在刀光里碎成千万片。
“华天兄弟,别怪我。“卢修斯的声音裹着西域风沙,“你太猛了。“
亡灵领域轰然洞开时,千万柄骨刀悬在半空。它们像被月光钉死的蝴蝶,每一片刀刃都映着华天苍白的脸。他嗅到铁锈混着腐肉的气息,那是地狱裂缝特有的味道。腹背受敌的刹那,胸前的神性图腾突然灼烧起来,二十四道妖影从血脉深处咆哮着冲破封印。
第一尊妖神现世时,方圆十里的槐树集体爆成翡翠色的木屑。黑熊精的金甲在月光下流淌着熔岩般的光泽,三股钢叉搅动的气流掀飞了卢修斯的披风。那妖物每踏一步,地面便绽开赤金色的莲花,花瓣上浮动着前世今生未化的杀孽。
“显圣郎?“卢修斯的刀尖挑起一缕黑雾,“原来是你这陨落的神将。“
黑熊精的独目淌下金液,声如洪钟震落满山松针:“某家当年在凌霄殿前戳碎过三十六颗星辰,今日便拿你的刀魄试试这钢叉的斤两!“
当黄风怪的呼啸撕裂云层时,华天看见自己的发梢在瞬间结满冰霜。那妖物的金甲上浮动着九重雷纹,每走一步都在大地上烙下焦黑的雷痕。卢修斯的刀阵撞上风墙的刹那,万千刀刃竟被生生绞成铁粉,混着雷光凝成赤红的流星雨。
“声威撼天?“卢修斯抹去嘴角溢出的黑血,“我倒要看看这风雷劫能否劈开佛门因果。“
黄风怪的巨掌拍下时,方圆百里的草木尽数倒伏成灰。华天在气浪中瞥见妖物胸口若隐若现的卍字印,突然想起灵山脚下那些跪拜千年的石像——原来因果轮回早就在神佛掌心刻好了轨迹。
白骨精现身的瞬间,月光突然变得粘稠如血。她足尖点过之处,地面绽开冰晶雕琢的曼珠沙华,每一片花瓣都映着前世爱恨。华天看见卢修斯的刀锋在花影中扭曲变形,那些斩过天兵天将的凶器,此刻竟在妖物的仙姿前瑟瑟发抖。
“将军可还记得白虎岭的月光?“白骨精的指尖拂过华天眉心,“当年你为救圣僧劈开山岳时,可曾想过这金箍棒上缠着的,是佛祖的袈裟还是美人的青丝?“
卢修斯的刀阵突然发出悲鸣,千万柄骨刀在空中熔成金色的泪。华天看见自己的倒影在泪光中分裂成无数个身影,每个影子都握着不同的兵器,斩向不同的人。
当红孩儿的火尖枪刺来时,天空下起了红莲雨。那些燃烧的莲瓣落在刀阵上,竟将亡灵之火燃成青碧色的业火。卢修斯突然发现自己的铠甲在融化,那些曾饮血无数的鳞片,此刻正化作赤足金莲绽放在红孩儿的战裙下。
“童颜凌厉?“红孩儿足尖轻点,火焰中浮现出兜率宫的虚影,“三昧真火照见的,可不只是皮相。“
华天在烈焰中看见自己的本命金箍棒,那根定海神针竟被烧成了通红的铁水。他忽然明白五百年前大闹天宫时,为何老君的炼丹炉里炼不出真经——原来有些业障,连三昧真火都烧它不尽。
蝎子精的毒尾扫过时,十万亡灵刀阵同时开出妖花。那些艳丽的花瓣上布满细密毒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