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巴黎的暮色正将圣礼拜堂的玫瑰花窗熔成液态黄金。厉夜霆解开第二颗纽扣的动作突然变得危险起来,仿佛那件定制西装里囚禁着即将破茧的数学怪物。他的银灰瞳孔映出王子枫发梢凝结的水珠,那些晶莹的轨迹竟与椭圆曲线加密算法的散点图惊人相似。
“下次挑战建议选佩雷尔曼。“他终于让怀表重新运转,表盘背面新浮现的Σ字母泛着血丝般的暗光,“至少祂不会在证明过程里掺杂马卡龙碎屑。“
王子枫突然将湿透的衬衫甩向古董地球仪,球体表面顿时漫开深蓝色的墨迹洋流:“知道为什么选文渊君吗?“她踮起脚尖凑近厉夜霆的银灰镜片,呼吸间带着马卡龙杏仁粉的甜腻,“因为祂的办公桌底下藏着《爱丽丝镜中奇遇》的初版——您没发现吗?祂总在奇数页夹着薄荷糖。“
十七世纪的老挂钟突然自鸣,黄铜音簧震落壁炉架上德加的芭蕾舞者石膏像。厉夜霆解开的第三颗纽扣滚落在《自然》期刊封面上,恰好压住一篇关于朗兰兹纲领的论文摘要。
当夜,巴黎天文台的射电望远镜捕捉到异常电磁脉冲。监控录像显示,某位黑衣女子在蒙马特高地抛掷钢笔时,笔尖划出的抛物线竟与椭圆曲线加密算法的波形完美重合。而在她消失的街角,自动贩售机吐出张字迹模糊的收据,背面用哥特体写着:ζ(2)=π2\/6——附带十六世纪数学家欧拉的亲笔签名。
诗雅一觉睡醒,发现身边是一个很英俊的男子,他想起来了,应该是昨晚在酒吧玩嗨了……
“这人怎么越看越眼熟?天衍魔尊白黐衍!!!”
后半夜的风裹着威士忌的余韵钻进纱帘,诗雅在碎金般的晨光里睁开眼。睫毛扫过天鹅绒枕面的触感像蝴蝶振翅,她恍惚间以为自己仍陷在酒吧穹顶的霓虹星河里——直到那双银灰色瞳孔撞进视线。
男人侧脸镀着晨雾的轮廓,垂落的银发间浮动着雪松香。他修长指节正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鎏金打火机,金属外壳倒映着晨曦,在锁骨处投下细碎光斑。诗雅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记忆如宿醉的潮水漫上喉间:蓝调萨克斯、冰镇威士忌、还有舞池中央那人眼尾的朱砂痣。
“第三支烟。“他的声音像浸过冰泉的丝弦,指间火星明灭时惊醒了鎏金打火机上的衔尾蛇纹章。诗雅突然注意到他左手小指戴着的青铜戒指,饕餮纹在晨光里泛着青黑,与她昨夜见过的某个古物拓片如出一辙。
记忆碎片突然割开迷雾。三天前拍卖会的暗巷里,那枚刻着“白“字的玉珏正是在这枚戒指上流转生辉。当时隔着防弹玻璃与他对视的男人,此刻正用虎牙撕开锡纸包装的方糖,琥珀色瞳孔倒映着她苍白的脸。
“白黐衍。“这个名字在舌尖滚过时带着铁锈味。诗雅翻身下床的动作带翻了鎏金烟灰缸,碎金箔撒了满床。男人抬眼的瞬间,她看见他眼尾朱砂痣渗出细小的血珠——就像那夜古董街灯笼下,他徒手捏碎降头师喉骨时溅在雪缎上的血。
空气里浮动着龙涎香与硝烟的气息。白黐衍的丝绸衬衫领口松散着,露出锁骨处蜿蜒的咒文,那些暗金色纹路正随着他指间腾起的烟雾明明灭灭。诗雅突然想起《天工卷》残页里的记载:天衍魔尊的命门藏在心口朱砂痣,每逢月晦之夜需以至亲血脉温养。
“看来宿醉的公主殿下终于记起本座的名讳了。“他屈指轻弹,烟灰在晨光中凝成青鸾形状,“不过本座更喜欢你昨夜喊的'黐衍哥哥'。“尾音带着慵懒的颤意,青铜戒指突然映出窗外掠过的纸鸢,那抹朱红刺得诗雅眼眶生疼。
她翻身下床时踢翻了鎏金托盘,威士忌酒瓶在波斯地毯上洇开深褐色的花。诗雅踉跄着扶住鎏金床柱,指尖触到冰凉的铭文——那竟是《白氏家训》的节选,每个字都嵌着细如发丝的咒文。
“别碰那个。“白黐衍忽然扣住她手腕,掌心温度比晨雾更冷。他袖口滑落时露出小臂狰狞的伤疤,那些交错伤痕竟与诗雅颈间胎记的纹路严丝合缝。诗雅突然想起昨夜醉眼朦胧间,这双手是如何在暗巷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