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霜树拔出天剑“天玖剑”,被时光之神花辞树按了回去,高霜树正要嗔怒,却看到对面是天衍魔尊白黐衍。
永冻的寒意并非始于天地,而是源于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
高霜树立在界碑旁,仿佛早已与这片凝固的时空融为一体。他并非真正的高霜树,至少,如今站在这里的,是“冰封云契斋”意志的具象,是那柄传说中能冻结灵魂的天剑“天玖剑”的宿主。他的身躯比极北之地的万年玄冰还要冷硬,周身萦绕的不是血肉之躯应有的气息,而是近乎实质化的冰霜法则,每一次呼吸都似乎能凝结空气中的水汽,化作细碎的冰晶,簌簌落下,在他脚下铺就一片晶莹的坟场。
他的目光,是两泓深潭,潭底却不是生机勃勃的幽暗,而是死寂的、亘古不化的冰川。那里面没有情绪,没有怜悯,甚至没有一丝一毫属于“高霜树”这个个体本身的波动。只剩下纯粹的、绝对的寒冷,以及对眼前一切活物、乃至所有“存在”本身的漠然。仿佛他站立的这片土地,连同天空、星辰,都只是他需要清理的冗余之物,是需要被抹去的污渍。他手中紧握的“天玖剑”,剑身流淌着幽蓝的光晕,那光芒并非温暖,而是深寒的极致体现,每一次轻微的震颤,都让周围的温度骤降几分,空气中弥漫开肉眼可见的寒气,甚至连光线似乎都在他的面前扭曲、凝滞。
而在他对面,是另一个极端。
烬千雪。或者说,此刻燃烧着“霜刃缘烬千雪”的存在。她并非凡间女子,她是毁灭与重生的女神,是火焰与涅盘的化身。她的双眸是两团永不熄灭的烈焰,红得炽热,红得妖异,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化为灰烬。那火焰并非凡火,而是来自宇宙诞生之初的混沌之炎,是足以焚烧星辰,熔炼神魂的伟力。她的周身燃烧着无形的业火,那火焰扭曲了光线,形成了一个短暂的、独立的、属于她的领域——一个灼热与毁灭交织的世界。
她的气息是狂放的,是肆意的,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喜悦。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在吞吐着世界的终结与新生。她手中的“霜刃缘烬千雪”,并非实体之刃,而是由纯粹的意志与力量凝聚而成的能量之锋,剑身上跳跃着赤金与暗紫交织的火焰纹路,散发出足以扭曲现实的毁灭波动。她并非在战斗,她是在“燃烧”,在“净化”,在“毁灭”中寻求那最终的、也是最初的“新生”。
他们之间的战场,并非某个具体的地点。这里没有山川,没有河流,没有草木,甚至没有时间的概念。只有无尽的、绝对的虚无,以及两人之间那无声的、却又足以撕裂一切的恐怖对峙。这里,是意识的深海,是法则的战场,是超越了物质、超越了空间、甚至超越了生死界限的最终之地。
他们的战斗,早已超越了力量的比拼。那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道”的极致碰撞——冰封万物的永恒死寂,与焚毁一切的炽烈新生。每一次能量的交锋,都让周围的虚空泛起涟漪,那不是空间的波动,而是法则本身的呻吟与哀嚎。高霜树的每一次挥剑,都带着冻结灵魂的寒意,试图将烬千雪连同她所代表的一切都彻底封印、彻底抹杀,让其归于永恒的虚无。而烬千雪的每一次反击,则如同创世之初的洪荒烈焰,带着毁灭一切的决绝,要将这片冰冷的囚笼彻底焚烧殆尽,在灰烬之中诞生出全新的秩序。
这里没有观众,没有胜负,只有两种意志的永恒对抗。他们的战斗,本身就是对“存在”意义的拷问,是对“永恒”与“变化”这两种终极法则的野蛮诠释。
高霜树的眼神依旧冰冷,但若仔细看去,那冰封的深处,似乎隐藏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疲惫?或者说,是执行了无数次类似“公务”后,那颗早已麻木的心,对于又一次要亲手“冻结”某种“新生”事物的厌倦?但这丝情绪如同风中残烛,瞬间便被他强大的意志扑灭,只剩下更加纯粹的、不含任何杂质的漠然。
烬千雪的火焰则跳动得更加欢快,那炽热的光芒映照在她(或者说它)那非人的形态上,仿佛在嘲笑对手的固执与无力。她的毁灭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