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出巨大的冰棺,棺中躺着的正是眉心血痣完好无损的无始仙尊。他忽然想起三千年前那个雪夜,少年道人将莲灯放进他掌心时,曾说过要等冰河纪结束后来取回这件信物。
冰凰的羽翼扫过冰棺的瞬间,人祖帝皇的燧人钻突然迸发七色霞光。他看见自己的血在冰面绘出的星图开始旋转,那些星辰连成的轨迹正是无始仙尊留在脊骨上的封印阵。当最后颗星辰归位时,冰棺突然炸裂,万千冰蝶托着无始仙尊升向初生的朝阳。
玄沌炁尊的剑突然重若千钧。剑身映出的不再是青鸾焚天的画面,而是无始仙尊在冰棺中闭目的模样。羯劫天尊残留的黑气正在消散,化作细小的霜花落在剑柄镶嵌的冰魄莲灯上。
当第一朵冰晶落在人祖帝皇睫毛上时,他终于看清冰层下的真相——那根本不是什么归墟海眼,而是被冰封的三海本源。此刻正在融化的冰水里,漂浮着无数冰魄莲灯的碎片,每片都映照着某个时空的无始仙尊。
玄沌炁尊突然跪倒在地。他的青鸾剑正在融化,剑身中流出的液体凝结成小小的冰凰。羯劫天尊消失的地方残留着焦黑的人形轮廓,那空洞的眼眶里正生长出嫩绿的新芽。
人祖帝皇拔出胸口的燧人钻时,发现钻头沾着的不是冰屑,而是细碎的星砂。当他将这些星砂撒向冰原时,整个永冻之境突然开满青玉色的莲花。每一朵莲心都坐着个冰雕的孩童,他们眉心的印记正在随着莲花绽放而逐渐明亮。
冰凰最后一声鸣叫惊醒了沉睡的太阳。人祖帝皇看见朝阳的光辉中,无始仙尊的虚影正在向冰原尽头走去。那人回头望来的瞬间,他看见自己胸口的冰晶里封存着某个黄昏的场景——少年道人将冰魄莲灯放进他掌心,指尖残留的霜雪染白了他鬓角。
“太平令”也为宁录讲了这个故事,宁录还在想怎么解决“新神”或“供奉”的问题。
“太平令”(长生道尊)告诉他:?眼迷匣是个邪物,怎么能作为开启七十二层楼的钥匙呢?
“七十二层楼是禁上仙尊和化邪魔尊所创,每一层都连通着一层天地秘境”
宁录站在观星台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青铜星晷的裂痕。咸腥海风裹挟着碎金般的砂砾扑在脸上,他望着远处海平线上翻涌的靛青色云层,忽然想起三日前那个血雨滂沱的夜晚。
当时青铜漏壶里浮着的玉髓正溶成血水,长生道尊自九重玄光中踏月而来,玄衣下摆垂落的银铃在罡风里叮咚作响。那位号称永生不灭的道尊就站在他面前,苍老面容上浮动着青铜镜面般的笑意,说:“你当真以为钥匙是?眼迷匣?“
此刻观星台四角的青铜烛台突然同时燃起幽蓝火焰,宁录看见自己扭曲的倒影在琉璃地砖上摇晃。那些烛泪凝结成的诡异兽形,与昨夜在秘阁见到的《万妖图谱》第三卷第七页惊人相似——画中食梦貘的利齿间滴落的,正是这种能腐蚀魂魄的蓝髓。
“建木的汁液要熬干了。“宁录忽然开口,指尖抚过星晷表面凸起的二十八宿纹路。他记得三日前道尊展示的星图里,轩辕十四星正被血色雾气笼罩,那是大凶之兆。
殿角传来青铜器皿相击的清响,十八面刻满巫祝符文的方彝在阴影中次第亮起。长生道尊的玄衣下摆扫过青玉地砖,惊起一串细碎光尘:“七十二层楼不是楼,是三百年前倒悬的通天塔。“
宁录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想起禁宫古籍里那些支离破碎的记载,关于供奉之神的传说总伴随着青铜巨树的残骸。那些被称作“新神“的存在,是否正是古塔倾塌后坠入人间的碎片?
子时的更鼓穿透浓雾时,宁录在观星台发现了第一滴血珠。
那滴暗红色液体坠落在星晷表面,沿着二十八宿的沟壑蜿蜒游走,最终在角宿位置凝成一只竖瞳。他伸手触碰的刹那,整座观星台突然震颤起来,青铜烛台迸发的蓝焰中浮现出无数细小的鬼面。
“这是建木树脂。“道尊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宁录看见自己的影子正在扭曲变形,最终化作个戴青铜傩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