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在想,一个人到底可以经历几段不同的人生?那个名字一直在自己脑子里绕来绕去,每天晚上,当他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裹紧被子,这个家伙就像催命的判官一样,钻进自己的梦境。
“无间!你他妈到底是谁?”
1996年深秋的上海弄堂里,玄机蜷缩在樟木箱叠成的阁楼。七岁孩童的瞳孔倒映着晾衣绳上飘荡的白衬衫,那些棉布褶皱里藏着不属于这个时空的星轨。当同龄人在弄堂口追逐玻璃弹珠时,他正用粉笔在水泥地上绘制十二重天体运行图,笔尖划过之处会泛起若有若无的靛蓝色幽光。
“小疯子又在搞这些。“弄堂口修车的老张头踢了踢生锈的自行车轮,却见少年突然僵住——他正用粉笔描摹的昴宿星团,此刻正在铅灰色的云层后真实闪烁。天文台最年轻的客座教授盯着监控录像里少年徒手拆解示波器的画面,镜片后的瞳孔剧烈收缩:那孩子正在用乐高积木搭建的装置,分明与上周刚通过论证的量子隧穿仪原理完全吻合。
玄机十岁生日那天,外滩十八号的落地窗前。他对着黄浦江对岸的霓虹举起左手,江面突然泛起青铜器纹样的涟漪。穿香奈儿套装的女士们尖叫着后退,看着少年掌心的星图投影将整条江水染成翡翠色。“大洪水不是传说,“他对着惊慌失措的人群轻笑,声音像浸过液氮的银铃,“河图洛书是史前文明的神经接口协议,你们在博物馆看到的甲骨文,其实是操作手册的残页。“
当全息投影在联合国大厅炸开时,白发苍苍的院士们看着悬浮在空中的水晶地球仪。玄机指尖划过北美大陆,地壳突然透明如琉璃——地下二十七公里处,青铜色的能量管道正以斐波那契数列的节奏脉动。“月球是人类的Z宫,“少年白大褂的下摆无风自动,“我们是被投放到三维牢笼的观测者,肉体不过是......“
“玄机!“导师的茶盏在红木桌面磕出脆响,打断了少年关于维度转换通道的论述。茶香氤氲间,老人颤抖的手指划过学生作业本上扭曲的莫比乌斯环涂鸦:“还记得我们在三星堆看到的青铜神树吗?那些悬挂的太阳轮,与你描述的转世枢纽......“
二十年后的深秋,当全球首台“反地图“元宇宙终端在陆家嘴揭幕时,玄机站在黄浦江游轮甲板上。他望着全息广告中穿梭在虚拟长安城的上班族,那些穿梭在朱雀大街的数字人影,与童年时在水泥地上画下的星轨渐渐重叠。江风掀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眉骨处若隐若现的鳞状纹路——那是穿越维度时留下的印记,此刻正在暮色中泛着幽蓝的光。
现在,每个人都有两个世界,一个现实世界,一个虚拟世界;超级电脑创建了一个非常真实的虚拟世界,人类通过数据线把大脑与虚拟世界相连,以虚拟角色生活、工作、繁衍,人们都以为自己生活在真实世界,完全不知道真实的自己只是休眠仓里的行尸走肉。
元宇宙只要进化到高级版本,就分不清到底是现实还是游戏!终极元宇宙的世界就是人类肉体像罐头一样被封存于密闭空间,靠营养液维持最低生命体征,然后在虚拟世界中追求虚无缥缈的成就感!
暮色浸染陆家嘴的玻璃幕墙时,我站在环球金融中心顶层的观景台,看着黄浦江两岸的霓虹次第亮起。手机突然震动,推送的财经新闻标题刺得视网膜发疼:“元宇宙产业规模突破万亿,多国立法确立虚拟经济合法地位“。落地窗外,晚风裹挟着陆家嘴金融城的喧嚣,那些闪烁的数字代码正如同新世纪的海市蜃楼,在现实世界的天际线上投下虚幻的倒影。
三年前人们还在嘲笑扎克伯格的元宇宙计划,就像中世纪教会嘲讽哥白尼的日心说。记得那天在张江科技园的咖啡厅,产品经理老周挥舞着全息投影仪,向我们描绘“超维空间“的蓝图。他虹膜里跃动着代码的光,“这不是游戏,是人类的第二纪元“。当时我们笑他痴人说梦,却不知资本早已在暗室里编织着数字蛛网。
深秋的寒雨敲打徐家汇教堂的彩绘玻璃,我望着忏悔室里低头的中年男人。他西装革履,领带夹上嵌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