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只留下一摊黑色的水渍。青年落地时踩着苏清月教的九宫步,避开另外三人的合围,目光死死盯着疤脸人:“你们是谁?”
“我们是来讨债的。” 疤脸人从怀中掏出个羊皮卷,展开的瞬间,青年看见上面画着与桃花佩相同的图腾,“二十年前林墨偷走镇魂木,害死我们全族三百七十口,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桃花佩突然剧烈发烫,青年脑中涌入无数破碎的画面:燃烧的村庄,哭泣的孩童,还有个抱着婴儿的妇人,将桃木佩塞进襁褓时,嘴角带着血迹的微笑。
“那不是镇魂木。” 他忽然开口,声音因激动而颤抖,“这是守护符,是桃花谷的先民为了镇压地脉而造的。”
疤脸人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地脉?这会被妖兽啃噬得尸骨无存?”
祭坛突然剧烈摇晃,断碑裂开的缝隙里渗出黑色的雾气。青年闻到雾气中熟悉的腥甜 —— 与三年前山洪冲开的地穴里,那种令人作呕的气味一模一样。
“你看!” 疤脸人指着黑雾狂笑,“妖兽要出来了!林墨骗了所有人!”
黑雾中传来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青年忽然想起林墨曾在酒后说过的话:“有些真相太过沉重,不如让它永远埋藏。” 当时他以为是醉话,此刻却明白,那位沉默寡言的师父,究竟背负着怎样的秘密。
桃花佩突然飞入黑雾,红光如利剑般刺破浓黑。青年听见地底传来震耳欲聋的咆哮,整个桃花谷的桃树都在簌簌发抖,花瓣如暴雨般倾落。他忽然福至心灵,将内力全部注入断碑 —— 那些流转的图腾纹路突然亮起,与桃花佩的红光交相辉映,形成巨大的光网,将黑雾牢牢锁在裂缝中。
“不!” 疤脸人目眦欲裂地扑过来,“你在帮那骗子掩盖罪行!”
青年侧身避开他的冲撞,桃木虚影再次凝聚,却没有刺向对方,而是钉在裂缝边缘的土地里。随着他的手势,光网渐渐收紧,黑雾发出凄厉的嘶鸣,最终被压缩成拳头大小的黑球,沉入地底。
当最后一缕黑雾消失时,断碑上的图腾开始褪色。青年感到桃花佩的温度慢慢回落,那些破碎的画面再次涌入脑海 —— 这次他看清了,抱着婴儿的妇人胸口插着半截断刀,而远处,林墨正背着受伤的灵曦,在火光中向桃花谷奔来。
“当年是你们想挖开地脉释放妖兽。” 青年的声音带着疲惫,却异常坚定,“林墨拿走桃花佩,是为了阻止你们。”
疤脸人呆立在原地,羊皮卷从颤抖的手中滑落。风卷起散落的桃花,落在他布满疤痕的脸上,像极了二十年前那个同样桃花纷飞的午后,母亲最后塞给他的那瓣桃花。
望楼的铜铃声不知何时停了。青年望向黑石寨的方向,彩虫们突然聚成粉色的光带向那边飞去。他知道这是平安的信号 —— 张寨主和林墨他们,一定守住了家园。
妹妹的笑声从桃林深处传来,伴随着灵曦温柔的呼唤。青年抬手接住飘落的桃花佩,佩上的红光已敛去,只留下温润的触感。他望着漫天飞舞的花瓣,忽然明白所谓守护,从来不是握紧拳头,而是像这春风里的桃花,纵然柔弱,也能年复一年,将生机洒满山谷。
桃花佩在掌心渐渐凉透,青年望着疤脸人僵立的背影,忽然想起林墨曾说过的话。二十年前那场浩劫里,黑石寨的先民并非全是恶人,就像此刻随风飘逝的桃花,善恶本就纠缠在同一根系上。
“你母亲……” 青年的声音被风吹散,疤脸人却猛地转过身。他脸上的疤痕在落英中若隐若现,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正在碎裂。
“她是桃花谷的人。” 疤脸人捡起地上的羊皮卷,指腹抚过卷尾模糊的桃花印记,“当年她偷偷把地脉图给了黑石寨,说只要引走地脉灵气,就能让两边都活下去。”
青年愣住了。那些破碎的画面再次翻涌 —— 妇人胸口的断刀,刀柄刻着黑石寨的狼图腾;林墨背上的灵曦,发间别着与桃花佩同质的玉簪。记忆的碎片突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