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客人对某个姑娘动手动脚,言辞极其下流侮辱。双菱当时正陪着另一桌客人喝酒,笑得花枝乱颤,听到动静,笑容瞬间冷了一下,但立刻又堆起更浓的笑脸走过去。她没有立刻发作,而是巧妙的用身体隔开那醉汉和姑娘,一杯酒泼在自己身上,假意惊呼,转移了注意力,然后连哄带骗,夹杂着几句软中带硬的威胁,竟然生生把那闹事的醉汉给“请”了出去。整个过程圆滑老练,既保全了姑娘,也没让事态扩大影响生意。
上官乃大在楼梯口隐约看到了过程。他看到双菱在转身收拾残局时,脸上那瞬间褪去的虚假笑容和眼底深藏的厌恶与无奈。
这些细微的瞬间,像碎片一样拼凑起来,让上官乃大心中的双菱形象不再只是一个简单的、贪财风骚的鸨母。她复杂,坚韧,在泥泞中打滚却似乎保有某种底线。
而那种莫名的熟悉感,尤其是那次她触碰他旧疤时的失语,更如同钩子般挂在他的心上。
他需要更多信息,需要了解这座城,也需要验证心中的猜测。
这日午后,双菱难得清闲片刻,端着一壶酒和一些小菜上来,说是“看看金主…哦不,债主恢复得怎么样”。
她自顾自地在桌边坐下,倒了两杯酒,一杯推给上官乃大:“喝点?活血的。”
上官乃大摇头:“伤势未愈,不宜饮酒。”更重要的是,他怀疑这里的酒水也可能有问题。
双菱也不勉强,自己呷了一口,眯着眼享受那辛辣的滋味,然后打量着上官乃大:“气色好了些。看来底子确实厚实。怎么样,对我们这陀螺城,有点了解了吧?”
“略知一二。”上官乃大沉吟道,“以情元为生,沉溺欲海,如同牢笼。”
“牢笼?”双菱嗤笑一声,又灌了一口酒,“外面又何尝不是牢笼?不过是换种活法罢了。在这里,爱恨情仇都明码标价,倒也干脆。喜欢谁,就去赚情元买他一笑;恨谁,就去赚情元买他倒霉。简单直接,没那么多人模狗样的虚伪。”
她的话语带着浓烈的愤世嫉俗和自嘲。
“双菱姑娘似乎对此地规则深恶痛绝,却又不得不遵守。”上官乃大试探道。
双菱拿着酒杯的手顿了一下,抬眼看他,目光有些锐利:“小郎君,看人挺毒啊。姐姐我可不是什么清高的人,我得吃饭,我得活着。这阁里上下下十几张嘴等着我喂呢。清高?能当情元花吗?”
她放下酒杯,身体前倾,带着酒气的呼吸靠近上官乃大,眼神却异常清醒:“在这陀螺城,想活下去,就得认清现实。要么沉沦下去,成为情元的奴隶;要么利用规则,踩着别人爬上去。没有第三条路。”
“包括利用我们?”上官乃大平静地回视她。
双菱愣了一下,随即咯咯笑起来,花枝乱颤:“哎哟,我的上官郎君,你可真是…直白得可爱。”她笑够了,才用手指抹了抹眼角笑出的泪花,“是啊,姐姐我救你们,当然是看你们不像普通人,指望着你们伤好了能有点用,帮我还还债,或者…能带我离开这个鬼地方也说不定呢?”
她半真半假地说着,目光紧紧盯着上官乃大的反应。
“离开?”上官乃大捕捉到这个词,“姑娘知道离开的方法?”
“传说咯。”双菱耸耸肩,靠回椅背,语气又变得慵懒起来,“都说城中心的‘七情树’是关键,但谁也没真正靠近过。那地方被几大势力守着,危险得很。再说了,离了陀螺城,外面又是什么好地方?说不定更糟呢。”
她似乎不愿多谈这个话题,转而道:“说起来,你的伤,普通药不行了。要想好得快,得去‘情药堂’买他们的‘合和散’或者‘冰心丹’。前者助兴,后者静心,都对调理内息有点用处,就是贵得离谱。”
正说着,楼下突然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喧哗,似乎来了什么大人物。一个丫鬟急匆匆跑上来,在双菱耳边低语了几句。
双菱脸色微微一变,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和发髻,对上官乃大道:“来了个麻烦人物,我得下去应付一下。你们待在房里,千万别出来。”
她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