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衣裙,已经坐在那里了。
江之寒招呼了一声,问:“阿姨,今天不用上班?”
白冰燕说:“下午出来办点儿事,就当给自己放半天假,这就是我们那个工作的好处。”
江之寒哦了一声,寒暄说:“听小茵说,昨天在机场见到你了?”
白冰燕淡淡的说:“是啊,我去接一个老同学……那是她哥哥和妈妈?”
江之寒点头。
白冰燕感叹了一声,“不容易啊……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江之寒说:“她是挺不容易的。”
白冰燕说:“你也算是少年得志了,有没有什么事情回头看是特别后悔的呢?”
江之寒倒也不是很奇怪白冰燕的问话,他们现在时不时天南地北的说些不着边际的话题。他笑着说:“当然有……有那么两三件事吧,希望能重来一次。”
白冰燕盯着他,“包括那个下大雨的晚上?”
江之寒愕然半晌,点点头。
白冰燕垂下目光,说:“倪裳的父亲现在还蛮受重用的,组织上找他谈话,肯定他升职以后的工作表现,他现在雄心勃勃的过一两年再往上走一个台阶呢。”
江之寒说:“是好事啊。”
白冰燕说:“大概只有我清楚,这里面主要还是你的原因。”
江之寒说:“阿姨,您不用再说这个了,太见外了不是?”
白冰燕抬头瞥了他一眼,江之寒才发觉这个见外好像用的是有些突兀。
白冰燕叹口气,“不过我有些担心,他权力越来越大,不会犯什么错误吧?譬如,收人家钱帮人办事什么的。”
江之寒一愣,“受贿?……你……发现了什么?”
白冰燕说:“那倒没有。不过他以前总是说,正职和副职差别很大,他们科一个小小的科长,都有很多人出钱要他办事……”
江之寒沉『吟』片刻,“我觉得应该不会吧……我对倪叔叔不是特别了解,但据倪裳给我描述的,你给我讲的,我觉得在这方面他应该是很小心谨慎的人。他奋斗的东西应该不在这里。”
白冰燕说:“是呀,我们家钱虽然不多,也够用了。过几年,小裳一工作,更没有需要花钱的地方。上个学期开始,她就不要家里给她寄钱去了……”
江之寒说:“你就别担心了,我真的觉得,行贿受贿这个事情,不太会发生在倪叔叔身上。”
白冰燕饶有意味的看他一眼,江之寒一脸的真诚。她心里说,那么,我就排除一样了。
白冰燕又说:“你对你倪叔叔有所帮助这个事儿,对你可能不是什么大事儿,也不要索要什么回报,但总是瞒着他我看也是不对的。我准备下周找个时间,请你到家里来坐坐,大家坦诚布公的好好谈一谈,该道歉的道歉,该解释的解释,该知道的要让他知道,该让它过去的我们就彻底的让它过去,你觉得如何?……我先来听听你的意见,再回去和他谈。”
江之寒想起昨夜的梦,心跳忽然有些加快。这就是马上要发生的大事?那么,它是好还是坏呢?
在心底深处,他现在也不会原谅倪建国从高处跳下去污蔑他,跑到七中来威胁他的往事。对他一脸道貌岸然,背地里找情『妇』的勾当也没什么好感。但四年以后,江之寒已不如往日那么单纯,比这些龌龊百倍千倍的事和人他不知道都见了多少,心里那份厌恶的情绪倒真是减弱了不少。他有时候自嘲的想,这是不是道德底线逐步降低的后果?
和倪建国一笑泯恩仇,江之寒想着这个,心里倒真是有些『迷』糊,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说些什么。
白冰燕深知对面的男孩儿心机深沉,喜怒可以不言于『色』。她今天设计的,就是接连抛出几个可能让他心神大『乱』的话题,『逼』着他对自己说出实话。
白冰燕说:“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我昨天偷看倪裳的日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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