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父坐在桌子后面,一天的时间,好像又老了一头。他吐着烟圈,把自己罩在一团『迷』雾之中,并没有口出难听的话。
江之寒走到屋中间,看了看他,回头看了看吴母,开口说:“小茵在年,见见我父母。我们……等会儿就走,要赶明早的飞机。”
吴母忧心的看了一眼男人,拿手拭了拭眼角,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
吴父透过烟雾,看对面站着的年轻人。他才二十岁……却站在自己看不懂的地方,眼神锐利。在所有那些传言以后,他也觉得他变得高不可攀起来。他拐走了女儿,指责自己虐待她,他和儿子才见面两天,就亲的像什么一样……
搂住吴聪的肩,江之寒柔声说:“记得大年三十放五百响的鞭炮……”
吴聪好像也感觉到什么,他说:“一起……”
江之寒说:“妹妹要走了,我也要走了……我们会回来看你的。”
吴聪皱起眉头,“不准!”
江之寒苦笑,“乖,要听话。爸爸妈妈为你吃了很多苦……什么时候,妹妹和你一样被疼的时候,她就会回来了……我也是。”
吴聪不太抓得住这句话的意思,因为并不是说给他听的,他重复道:“不准!”
江之寒说:“去把昨天的飞机拿出来。”
吴聪点头,往自己屋里走,走了几步,他回了回头,肯定江之寒还站在那里。他进了屋,江之寒一点头,对吴父吴母说:“给你们拜早年了……再见!”
好像眼前一花一样,吴母看过去,他似乎已经在门口,把门砰的一声关上,脚步声像雨点一样,倏然远去。
吴母呆呆的站在那里,她男人忽然叫道,“锁上!”
她吓了一跳,跑过去从里面把门用钥匙锁上防盗锁。
下一刻,吴聪从屋里冲了出来,把直升机往地上一扔,他大叫,“小寒!”
冲到屋门口,却是打不开那门。他红了眼,转过头,对着父亲大叫,“小寒!妹妹!妹妹!小寒……骗人!你还我!”
江之寒坐在后座,小王开着车,cd正放着一首轻缓的音乐,声音开的很小,在两边昏暗的路灯下,窗外夜『色』正浓,车里弥漫着音乐里淡淡的忧伤。
吴茵不再害羞,她像一只小猫一样,蜷伏在江之寒怀里。没有哭,只是静静的靠着他的胸口。她睁开眼,看着夜正浓的大地,不知道前路在哪里,唯一能抓住的就是身边这个人。
所以,她死死的靠着他,把他抓的很紧很紧。
江之寒坐在那里,这时候什么地痞什么梁浩他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他能感受到女孩儿的依恋,所以他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回应着她,给她希望和支撑。
中州飞机场。
林墨穿一件浅紫『色』的高领『毛』衣,外面套一件浅『色』的风衣,蹬着及膝的长靴,俨然是一个摩登小美女。她站在接机的人群中,远远看见江之寒和吴茵,绽出笑容,举手使劲挥了挥。在心里,她说,我的使命似乎从来都一样,到机场来接哥和他的女友。
江之寒走到身前,笑道:“你来跑一趟干什么?最后一学期了,你妈会埋怨我呢。”
林墨微笑道:“我请了假的,干妈等不及要见吴茵姐,让我来催催。”越过江之寒,和吴茵牵了牵手。
暑假受伤以后,江之寒倒也没有隐瞒,还告诉父母林墨帮他挡了一刀。理所当然的,江永文和历蓉蓉请了林墨和她父母到家里来吃饭。历蓉蓉一见面就很喜欢林墨,一定『逼』着她要认她作干女儿,说既然是之寒的妹妹了,叫我一声妈也是应该的。
没有想到的是,比历蓉蓉更喜欢林墨的,到头来是江永文。江之寒的父亲从不是一个多话的人,『性』格也相对内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历蓉蓉发现丈夫坐在沙发上和林墨谈某一本金庸的武侠,和梁羽生笔下的某一个人物,笑意控制不住的浮在脸上。有一次,她听到林墨在对丈夫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