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容易的一件事。留校以后,慢慢的有了些挫折,最开始呢,锐气被磨掉了,那也不见得是坏事。到了后来……总之,后来他变化挺大的,应该说人生观都变了吧。有一天,他来和我说他还是喜欢我,但不得不要和岳校长的女儿在一起,他讲了很多,但我都记不得了,我其实只听到了他的决定,对他再不抱太多的幻想了。真的,从那个时刻起,虽然也痛苦过,但我没有幻想过他会改变,变回原来的那个他……”
江之寒垂着眼皮,低声说:“所以……你眷念的并不是他,只是曾经的他,或者说你心目中曾经完美的感情。当那一切都幻灭以后,就不再有信心再来一次。对着最心爱最信任的人,完全不设防,却最终被背叛。那种感觉,有一次就受够了,不想再去尝试第二次。”
抬起头来,看见对面的女子一脸的惊诧。她说:“你竟然……你竟然了解。”即便亲如黄悦袁媛,她也不曾期望她们能知悉自己的想法。
江之寒轻声说:“因为……也许我们是有些共同点的,固执的想要用自己的那套东西,那套系统来实现我们想要的东西,却发现现实残酷,却又不愿意,或是不甘心舍弃了原来的坚持。”
文楚叹道:“是呀,不甘心,不甘心……”三个简简单单的字,仿佛说出了她所有的心绪。
她问:“你……不也有了新的女友了吗?”
江之寒说:“那是因为我比你更愿意妥协,想要试着改变自己坚持的,不再那么亲密无间,能够多留一点空间,多留一点距离,还有防御。”
文楚固执的说:“那就不是爱情了。”
江之寒说:“那也没关系,我们总是需要某种关系的,不是么?”
文楚喝了口酒,说:“为什么一定需要呢?一个人,我也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江之寒沉默了片刻,举起酒杯,说:“虽然不敢苟同,但我理解你。为了理解干杯。”
文楚举起酒杯,不知道为什么,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这次不是一滴,而是一串串的,仿佛那晶莹的珍珠,淌过脸颊,滴在杯子里。她一仰脖子,把那酒和着泪一口喝干了,绽放出一个笑容。
对面的男孩看着她,终于理解有个叫做“梨花带雨”的词是如何的模样。他很温暖的笑了笑,轻声说:“知音少,弦断有谁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