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其人?”
苏陌染勾唇笑着,“想必郑大人心中也该有设想,只有亲近之人的刀才会捅的悄无声息。”
听闻,郑楚清怔愣一瞬后,继而恢复如常,又朝苏陌染拱手道,“郑某如今已是落难之人,经不起姑娘一声‘大人’,但是姑娘的救命之恩,下官定会悉数奉还。”
“无妨。只是我想问大人一句,如今大人是逃亡之人,此后又有何打算?”
闻言,郑楚清再次苦笑着摇摇头,“实不相瞒,在下还未有好想法。”
“那不如大人听我一句?”
“姑娘但说无妨。”
“郑大人一身本事,做官更是清减俭出,也不拉帮结派,有大人这样的人在实在是官场的一大幸事,不如......”苏陌染抬眸,一双澄澈的眼眸看向郑楚清,“不如改名换姓另寻他处,到时无论是私人仇恨亦或是官场恩怨,大人均可双倍奉还。”
郑楚清一双狭长的凤眸中难掩惊喜,好似星星点点坠入凡尘,“姑娘大恩郑某不敢相忘,只盼得终有一日能力有所及帮到姑娘。”
“郑大人今日一席话,本姑娘可是会记很久的。”
“自然。”
“大人回去后自可想想去处,一旦清楚后便可来多宝阁告知周掌柜一声,他自会派人送大人前往。”苏陌染又像想起什么似的,继而开口道,“但大人千万记住,无论去哪定不要告知任何人,包括我或者周掌柜,以防终有一日事情败露祸害无辜。”
闻言,郑楚清再次在心里对苏陌染一介女子感到佩服,“郑某谢姑娘提醒。”
从多宝阁回去没多久,苏陌染便听说皇帝已将阮昭仪下狱。
此事再次在洛阳城中兴起风浪,百姓都说皇帝虽然又纳了那么多新人,可终究还是云嫔最得圣心,还有人猜测,皇帝十八后同期举行的封后人选想必也定是云嫔。
事情刚传出没多久,苏陌染思虑良久还是决定去探望探望阮宁微,毕竟从阮家人丁悉数毙命后,二人还未见过面。
虽然被关入大牢,但碍于是皇帝的家事,谁也保不准哪一日皇帝忽然想念昭仪便又将她放出来,因此狱卒也不敢多为难阮宁微,用度上面也颇为照顾。
所以苏陌染待见到阮宁微时,除了她清减一些外并无其他不妥。
隔着栅栏,她在门外站定,墙壁上昏暗的火把光亮打在女子面上,阮宁微稍一侧头便可看见栏外始终光鲜亮丽的女子。
苏陌染曾设想过二人再次见面会是什么样子,经过那一日亭子一说后,她是否会怨恨自己,然而眼下阮宁微看着她的眼眸却是波澜不惊。
二人互视良久,阮宁微才主动开口,“你说的没错,我自始至终都是个懦弱又失败的人。”
苏陌染无言。
坐在草席上的阮宁微起身,往栅栏处走了几步,苏陌染这才趁着光线看见她的全貌。
“我是不是很可笑?口口声声告诉你,我爱上了另外一个男人,可是事实证明我果真离了他便不再好过。”
苏陌染读出她话中的“他”指的是苏瑾念。
“我爱上了他,爱上了世间最冷漠,最多情,也最无情的男子,许是因为我爱上了姐姐的男人,所以上天才会惩罚我,永不得我爱。”
语罢,她盯着栅栏的眼眸溢满莹润,她的脸上有一些污渍,更显得泪痕斑斓。
“其实,当我被陷害下狱,我反而觉得有一瞬的解脱之感,如今的我已然没有了家,没有了阮府,就连最爱我的人也没了。”她顿住,哽咽着,“一夜之间人什么都没有了,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她说完,又是一阵沉默,苏陌染才开了口,“你变了。”
阮宁微一愣,随即抬眸看向她,“我以为经过上次在皇帝赐宴你就看出我变了。”
“本来只是觉得你被浮华迷了眼,却没想到连心性也变的如此彻底。”
阮宁微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