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刚想离开,便见周蝉衣命所有人都先下去,并冲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接着自顾自坐到了亭子中。
司卿只是站在亭前没有落座,静静看着她,似是询问她有什么事。
“卿师父入宫已有近二十载,但依旧如此绝美年轻呢。”周蝉衣微笑着看着司卿,司卿一脸淡然回应。
“是。”
“卿师父这些年苦心教导皇妹,当真是辛苦了。”周蝉衣继续说,司卿微微挑唇。
“不会。”
“那……卿师父可有心怡的姑娘?”周蝉衣犹豫了一下终是问道,司卿想了想,点点头。
“不知是哪家的千金可入卿师父心,想必那定是位如花美人。”周蝉衣这样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大通,连她自己都觉得很是尴尬,果然,司卿向她投来目光,只是那目光中,并没有诧异与不解,反倒是绝对地冷静。
“好吧,那朕明说吧。”周蝉衣轻叹一声,在心中酝酿了许久的话终是脱口而出。
“其实朕心怡……”
“皇上。”司卿忽然开口,周蝉衣半句话被憋回心头,有些纳闷地看着他。
“皇上可记得幼时想送在下的那个香囊?”司卿轻缓开口,周蝉衣愣了愣,点点头。
“记得,但是卿师父并没有收下。”话至此处,似是有些失落,而司卿则是侧过脸去,看上去依旧淡漠,但眸中却有了一丝怜悯之意。
“香囊,应当赠于有心之人,那么香囊中的香料才能发挥其极致的味道,沁人心脾,使人甘心将一生相托,这样,于人,于香囊,才是真正的值得,相配。”司卿说着,缓然抬步朝花园深处走去,唯留身后的周蝉衣一脸诧异与悲伤地看着他。
“卿师父,您心中所装之人,其实,其实就是皇妹吧?”她此话说出,见司卿身子明显一怔,接着便继续抬步,银发在风中飞舞,背影略显寂寞苍凉,只是留下那淡淡一句。
“在下愿收的,只有长公主的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