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哪怕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是皇帝安排在锦衣卫的奸细，可他依旧毫无保留地信任她。
她哪里会知道，自己愿意付出这份信任，是多么不容易。
他以为她是不同的，是可以交心的，可最终，她还是令自己失望了。
或许，他该杀了她，一个没心没肺的探子而已，杀了又能如何？皇帝也不会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奸细，就对自己发难。
可看到她的那一刻，他却忍不住心软了。
为什么会心软，自己也说不上。
或许是贪恋那一点本就不怎么真心的关怀吧？
说出来真是可笑，堂堂锦衣卫指挥使，连朝中一品大员也要忌惮几分的人物，却会去贪恋一个普通姑娘家的丁点温存。
可叹，可悲，可怜！
既然不忍杀，那就让她看看，背叛他将会是怎样的一种下场。
她是个聪明的姑娘，会明白自己的一番苦心的。
但愿，她会懂。
……
周棠梨经过一番不屑打听，最终还是没能打听到裴言的住处。
原本想放弃，后来转念一想，他不是说要去秦家给秦老爷治病吗？或许去秦家碰碰运气，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秦家不愧是云天首富，秦家大院的规模，几乎与皇宫不相上下，高高的琉璃瓦围墙，绵延数里，一眼都望不到头。
正中是三扇巨大的朱漆大门，大门两旁，坐落着两只足足一人半高的青铜巨兽。
今日秦家似乎有喜事，正中大门敞开，外面挂着两只红色大灯笼，宾客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她很是奇怪，拦住一名刚下轿的妇人问道：“请问这位夫人，秦家今天是在办什么喜事？”
那贵妇见她穿着得体，长得也讨喜，就耐着性回了句：“当然是秦家老爷娶妻的大好日子，我们都来沾沾喜气。”
秦家老爷娶妻？她没听错吧，江意承不是说，秦家老爷已经病入膏肓，半截身子都入土了，哪里还能娶妻？
她又追着问了句：“是为了给秦老爷冲喜吗？”
“冲什么喜，秦老爷老当益壮，娶个二八佳人，没准膝下还能再添个胖小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