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昂，鄙夷地看向钱妈妈：“如何？已经没有人再跟价了，钱妈妈是不是也该说些什么。”
钱妈妈恶狠狠地瞪着他，不过是个一朝得势的小人罢了，虽然自己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老鸨，但也瞧不上这种无情无义，卑劣无耻的混蛋。
“钱妈妈还在等什么？”冯秀才不耐烦地催促：“看来这一万两银子，你是不想要了。”
钱妈妈爱钱，这是谁都知道的事。
况且，出价最高者，就能得到与芷琴共度一晚的资格，这是钱妈妈亲自放出去的消息，在场诸人全部有目共睹，若是反悔，不但银子捞不着，还将有损声誉。
钱妈妈就算不爱钱，但至少也得惜命。
那位幕后东家，可不是好惹的主。
“妈妈不必为难。”芷琴主动掀帘而出：“既然这位冯公子出价最高，那我便该兑现诺言。”
冯秀才看到她，眼底浮起惊艳，不愧是名动云天的第一花魁，无论何时，都美得令人心醉。
“芷琴，就算我一文不出，想必你也迫不及待，要与我共度良宵。”男人眼底闪着贪婪，目光一瞬不瞬黏在芷琴的身上。
芷琴突然觉得可悲。
当初自己，究竟是怎么爱上这个人的？
如此自大，如此卑劣，如此下流，如此……不堪入目。
想到自己竟然为了这种人，差点葬送了性命，更是忍不住想放声大笑。
然后，她真的笑了。
笑自己的愚蠢，笑自己的天真，笑自己的无知。
就这么笑着，一时间停都停不下来。
“你笑什么？”冯秀才从没见芷琴笑过，更别说笑得这样开怀肆意。
芷琴依然只是笑，笑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停下来。
大步走下高台，面对面站在冯秀才面前。
多日前曾令自己黯然神伤，悲痛欲绝的人，如今看着，也就不过那么回事。
甚至，还有几分厌恶。
果然，这世上没有什么，是绝对永恒的。
爱能变成恨，恨能变成爱，而对于眼前之人，不论之前是怎样复杂多变的情感，此时此刻，已全部化为麻木。
“公子此言差矣，在场诸位谁人不知，想要见我芷琴一面，一掷千金也未必如愿，我本就是风尘女子，止情止爱，平生最看重的，就是白花花的银子，所谓情分，在芷琴心中，一文不值。公子说这样的话，倒叫芷琴我心中有愧，难以承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