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九无奈,俯身见她弯眉颦蹙、小嘴紧闭,在其耳边唤了几声,见她毫无应答伸手摸摸了手腕试探心脉。只觉脉力较弱,接着又一探鼻息,也只有丝丝温气,暗道若是在烟雾之中再待下去恐怕是有性命之忧。
她是金昭弟子,自然不能眼睁睁看她死去,只是殿内竟又飞进第三拨火乌鸦,轰隆隆又在耳边炸响,两人仍是动弹不得。
这一炸较方才还要猛烈,天九只觉地动山摇,殿内血水碎肉漫天飞舞,将大殿四壁及殿顶糊满红泥,众人哀嚎已不可闻。
哔啵……!
殿内可燃之物俱都燃起大火,将满地碎衣尸身渐渐引燃。
原本袅袅青烟化为浓烟滚滚。如此一来七公主气息更是微弱,不过天九只恐尚有火器飞进殿内,一时半刻也不敢轻易跃下。
只好将七公主娇小身子放在身前,将其抱起向烟雾较稀薄之处挪去。这处殿顶已被炸开几处破洞,天九看准落脚之处怀抱七公主一跃而起,轻轻落到大殿之上,又极快的将其衣襟解开,露出雪白酥胸好令她喘息顺畅。
天九将七公主暂刻安顿好后起身一望,只见大殿之外如大殿之内一般惨烈,各类火器四处炸响,原本守卫森严禁军兵士已然溃不成军,满地皆是瓦砾死尸,冒着汩汩白烟。
粗略看上去,加上太监宫女,已有上千人死在当场。浓烟之外传来车马之声,好似有数十人驱赶马车正向天佑大殿逼近。
天九定睛仔细观瞧,心中好似明了,自语道:“来人应是霹雳火西门家!”心中正思量如何应对,却听远处杀声震天,只见连朝安领军纵马而来。
天九眯眼远望,只见他满面是血,左臂那处空空荡荡,只右手持刀前指,嘶声喝道:“捉拿叛贼,保吾皇安危!杀啊!”
在他身旁尚有一蓝衣青年,他较连朝安还要惨些,一张脸满是伤口,且血肉翻开,只一双眸子锐利无双,犹如恶鬼一般。右臂虽还尚在,却垂在腰间随着颠簸来回甩动,左手只余三指握剑,淋淋漓漓血水随风飘散,口中念念有词。
天九看他口型便知他在不住叨念:“公主有我!公主有我!莫要有事!莫要有事!”
天九看罢心下一动,暗道此人莫不是荣荻?却听:咻!咻!咻!之声猝然响起,方才驱赶马车之人调转方位,向连朝安大军射出无数火箭。
天九在高处看得真切,那些火箭是自马车后射出,虽不是火乌鸦,却是上千带火箭矢。连朝安见前路乌云一般飞箭迎面而来暗呼不妙,身子一滑翻到马肚之下。那蓝衣青年武功不弱,见状也随着连朝安转到马肚下避祸。
只听如雷哀嚎之声响彻云天,眨眼之间,这批禁军连人带马便倒了一片,余下的惊恐万状四下奔逃。
百奇老祖护着骨力镇应无性命之忧,天九原本不打算参与其中,只是满地死尸又加上禁军惨重死伤,再若不出手尚不知再添多少人命,只得叹口气道:“也罢!”
想罢沉声大喝一声:“霹雳火西门家听着,你等杀伐过重,莫要再以火器伤人,若不然,莫怪我手下无情!”
尘烟之中有人哈哈大笑:“你算什么东西?我西门火器天下无双,今日便是要在皇宫之内大开杀戒,为的就是狗皇帝连同一旁鹰犬走狗片甲不留!赫烔,咱们连珠炮何在?”
天九听此人语声极为熟悉,略一思量豁然想起,这岂不是铜头骨老娘西门胜英?却听西门家那处连番爆响,数十颗拳头大小乌黑圆球发火奔来,亦有不少向连朝安禁军处飞去。
天九识得此物,当年西门胜屠闲来无事便带着马车赶往深山,在一幽深高湖之中试射此物,他那时叫这东西为火流星。
自马车射出之后落进水中,遇水之后火焰非但不灭,却还发出嘶嘶轻叫,冒出汩汩白泡。沉到水底丈余才轰然炸响,将整座高湖震得犹如锅开,其威力极为惊人。只不过那时西门胜屠只是一颗一颗射出,今日则是蜂拥而来,威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天九狠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