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人都纷纷搬离、去往了其他的县市,但终究抛弃故土离开的只是一少部分,更多的还是故土难离。”
“我父亲王大常就是当年民勤第一批站出来说要治沙的人!”王大叔说着就从手机相册里翻出一张老旧的黑白照片,照片上一个瘦削的男子站在沙丘顶上,两侧各站着六人,背后是望不到边的黄沙。
“当时所有人都笑他傻,说人怎么能斗得过沙漠但我父亲不信这个邪,就带着村里十几个汉子、背上干粮和水壶就进了沙漠!”
王大叔粗糙的手指轻抚照片上那个瘦削的男子,轻声说道:“我现在都还记得我父亲对乡亲们说过的那句话,如果没人站出来的话,民勤迟早有一天会被沙漠给吞掉。”
苏岩忍不住插话问道:“那时候没有现在的设备和技术,他们是怎么治沙的啊难不成当初他们用的就是现在的草方格沙障”
王大叔嘴角微微上扬,点点头道:“确实是草方格沙障,不过不应该说是现在的、毕竟这项技术是当年我父亲他们去农科院的专家学到的技术,一直沿用至今。”
闻言,苏岩这才想起之前王大叔和大哥聊的,似乎就说过草方格这门固沙技术沿用了几十年。
“王大叔,你从小就跟着你父亲一起治沙嘛”苏尘注意到王大叔在说起他父亲时眼中闪动的光芒。
“是啊!”王大叔有些回味的点了点头,眼角的皱纹都舒展了不少,“我记得我那时候刚满十岁,父亲就用柳条给我编了个小背篓,让我跟着运麦草树枝之类的。”
“那时候还小,根本不懂父亲他们做这个的意义,就感觉在沙堆里玩耍特别的有意思。”
说到这个、苏尘、苏岩和陈飞都很有默契的点了点头,他们小的时候也差不多,有时候一根棍子、一块石头都能玩上半天。
“直到83年的那场特大沙尘暴…才让我真正的明白治沙的意义。”王大叔的声音突然哽住,端起茶杯连喝了两三口,喉结剧烈的滚动着。
苏尘他们也听出了这话中的含义,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王大叔这般的失态。
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凝重起来,外面的风似乎也吹的更猛烈了几分,沙粒击打窗户的声音犹如雨点一样。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那天的风特别的大,父亲带着我们去新治理的沙区加固草方格,天色突然暗了下来、远处的沙墙有如海啸一样压了过来。”
“父亲让我们几个小孩子赶紧往最近的地窝子跑,而他却带着其他人往反方向冲-他们要去救那些刚运进来的麦草、沙柳、梭梭苗!”
王大叔的声音变得越发的低沉,“父亲和那些叔叔们在沙尘暴中努力的抢救着物资,后来…后来我们在三公里外的沙窝里找到他们时,十三个人手拉着手将那些物资护在身下。”
气氛瞬间凝固!
林小鱼捂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就连苏尘三人也都握紧了拳头。
“王大叔、不好意思让你回想起这段悲痛的过往。”苏尘的声音也变得有些低沉。
听到这话的王大叔却是一愣,看到林小鱼以及其他人的反应,顿时就明白了过来,苏尘他们这是误会了他的话。
“咳咳~那个…那个我父亲和那十几位叔叔没死。”
嗯
苏尘四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王大叔,眼中满是错愕,尤其林小鱼,那眼泪都顺着脸颊流下,都没有丝毫的察觉。
“啊没…没死”苏岩结结巴巴的说道,但他立马就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摆手解释,“不是不是,我是说、大叔你父亲他们都还在”
王大叔也被苏岩的反应给逗笑了,“是啊,都还活着呢!当时确实受了不轻的伤,尤其是我父亲和几个叔叔被沙子埋的差点窒息,幸好我们当时及时的找到他们,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后来我爸他们在医院躺了将近一个月,才回到了治沙一线,凭借着当时抢救下来的那一批物资,保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