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房间里，台灯的暖黄光线映着小荣愈发难看的脸庞。
他的脸色从通红转为青紫，嘴唇紫得发黑，呼吸越来越微弱。
胸口的起伏几乎看不见，意识也开始模糊，眼神涣散地望着天花板，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赛沫灵急得眼圈发红，她虽然免疫缺氧，却能清晰感受到小荣的生命在快速流逝。
“小荣哥，你撑住！”
她蹲在床边，双手紧紧攥着小荣冰凉的手，大脑飞速运转。
岚姐被困在楼下，自己没有清雪的力量，唯一能做的，就是利用自己不受缺氧影响的体质，为他输送氧气。
没有丝毫犹豫，赛沫灵深吸一口气，将脸颊凑近小荣，轻轻捏住他的鼻子，对准他的嘴唇缓缓吹入新鲜空气。
温热的气息顺着呼吸道进入小荣体内，她能感受到他胸腔的轻微起伏。
接着，赛沫灵松开手，让他自然呼气，然后再次俯身，重复着人工呼吸的动作。
一次、两次、三次……
赛沫灵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脸颊因为持续憋气而泛起红晕，但她不敢停歇，眼神坚定地盯着小荣的脸，每一次吹气都用尽了全力。
温热的气息在两人唇间流转，带着一丝淡淡的清甜，是赛沫灵身上独有的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小荣的喉咙突然动了动，发出一声微弱的咳嗽。
紧接着，他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青紫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慢慢恢复了几分血色。
小荣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也清晰了许多，看着眼前满头大汗的赛沫灵，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一丝气力。
“谢……谢谢你，小沫。”
赛沫灵松了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
“咱们以后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她的眼神清澈而坚定，“我答应岚姐要保护好你，就不会坐视不管的。”
小荣点了点头，胸口的憋闷感渐渐消散，他撑着手臂慢慢坐起身，语气带着几分后怕。
“在末日里面，我不怕丧尸，也不怕异生兽，就怕这种缺氧的环境，也是第一次遇到，刚才真以为要交代在这里了。”
赛沫灵看着他劫后余生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赛沫灵的笑容很干净，嘴角梨涡浅浅，粉白的脸颊因为刚才的动作还带着红晕，像是寒冬里绽放的一朵小花。
“没事没事，有我在呢。”她站起身，拉起小荣的手，“我去帮岚姐了，你跟我一起去吧，多个人多份力量。”
小荣被她的笑容晃了晃神，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连忙点头，下意识地说了一句：“你笑起来样子真好看。”
“哎呀，你……你说什么呢？真的是！”
赛沫灵的脸颊瞬间红透，像是熟透的苹果。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拉着小荣就往门外走，“别瞎说啦，咱们还是赶紧去支援岚姐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两人快步冲向楼梯间，楼道里的空气依旧稀薄，不少学生还在艰难地喘息，但比起刚才已经好了一些。
刚下到一楼，就看到前方被积雪掩埋的通道里，一个蓝色的身影半跪在雪堆中，正是赛沫岚。
此刻的赛沫岚早已没了往日的从容。
蓝色的旗袍沾满了雪屑和冰碴，头发凌乱地贴在脸颊上，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同样泛着青紫，呼吸急促而微弱。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双手撑在冰冷的雪地上，才能勉强维持半跪的姿势。
持续使用喷水技能不仅消耗了大量体力，更让她在缺氧环境中雪上加霜。
“可恶……我好难过……”
赛沫岚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边的呼救声渐渐远去，胸口像是压着一块巨石，连调动能量的力气都没有了。
“怎么办？难不成……要栽在这里吗？”赛沫岚不甘心，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黑暗一点点吞噬视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