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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迈步就要进屋,沈兰花却扑上来,一把拽住江守业的袖子,尖声道:
“不许走!你打了人,说清楚再走!”
沈立东也捂着脸颊,从地上爬起来,冲着周春友喊:
“你们矿上管人打人啦?我们是知青,是有组织的,你们必须给个交代!”
“你要交代?”江守业停下脚步,猛地回头,一手将沈兰花甩开,“行,我给你交代。”
他盯着两人,一字一句道:
“从今天起,你俩不许再在矿上混饭、不许借住仓房、不许靠我们连里一毛一线!”
“你不是要去告状?行,回去写,别逼逼赖赖在这儿蹭热度。”
“矿上人忙得脚打后脑勺,你俩成天躲猫猫偷嘴还敢喊冤?脸呢?”
“你!你们太欺负人了!”沈兰花哭喊着,“我们可是……可是……”她越说越虚。
江守业冷笑:
“记住了,你们今天不是被打,是该打。”
说罢,再不理他们,扭头就走。
周春友也没搭理,拐杖一顿:“走,猪那边去!”
两人当先,王大林背着药包在后,三人一同往猪棚方向快步走去。
“你你你......别以为这事完了!”沈兰花在后头尖叫,“我今天就看你怎么治猪的!你要是治不好,等着收拾吧!”
“你就跟着吧。”王大林头也不回地骂了一句,“等猪咬死你活该!”
沈兰花气得直跺脚,却还是追了上去。
沈立东捂着脸,一瘸一拐也不甘落后。
……
十分钟后,众人来到猪棚。
红星农场三连的大猪圈外已经挤满了人,老老少少、连里社员、饲养员、知青都有,有的站在猪圈上,有的踩着石头围栏伸脖子张望。
“让让!队长来了!”
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声,大家赶紧让出一条道。
“怎么回事?”
周春友皱眉问。
“报告队长!”
养猪班的老饲养员张三柱上前一步,急得满头大汗:
“昨儿傍晚就发现这俩母猪不对劲儿,先是不吃食,后来肚子胀,今儿一早都不起来了,鼻子冒红泡,耳根发紫,眼睛还流泪,八成是病了!”
“死了几头?”江守业直接问道。
“还没死,但快不行了,再拖下去,可能一整窝都要遭殃。”张三柱急道,“这可是三连明年配种的种猪,死不得啊!”
“带我进去。”
“是!”
张三柱赶紧领着三人进了猪棚。
棚里味道冲天,江守业一进门就皱眉,从随身包里掏出布口罩戴上,眼睛扫了一圈,落到角落里那两头正哼哧哼哧喘气的大母猪身上。
只见两头猪身上发烫,腹部鼓胀,嘴边还挂着泡沫,显然病情不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