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喘着粗气,看着两人被拖远,这才转过身,重重拍了拍江守业的肩膀,脸上带着愧疚。
“守业,委屈你了,差点让这两个王八蛋诬陷成功。”
江守业摇摇头:“没事,连长,清者自清。”
“好,好个清者自清!”周春友看着一院子的人,提高声音。
“都看见了没?这就是搞破鞋、耍心眼、破坏团结的下场!”
“都给老子引以为戒,谁再敢干这种没屁眼的事儿,朱正勇和迪莉娜就是榜样!”
“散了散了,都该干嘛干嘛去!”
众人渐渐散去,还在议论着刚才的惊天大瓜。
周春友看着江守业拉来的那一板车沉甸甸的猎物,脸色这才缓和了些:“娘的!”
“总算还有件顺心事。守业,你这趟收获不小啊!”
“嗯,运气还行,没给连长您丢脸。”江守业笑了笑。
“农场那边还急等着,这些猎物…”
“我马上安排人过秤,钱和工分都给你记上!”周春友雷厉风行。
“你先回去歇歇,陪陪伊莉娜老师,今天这事闹的…唉…”
“行。”江守业点点头,这才迈开腿朝着外面走去。
江守业推开家门时,天色已擦黑。
院门吱呀一声推开,灶房里透着暖黄的光,伊莉娜正系着围裙在锅台边忙活。
听见动静,她回过头,脸上带着笑:“回来啦?事儿都办完了?”
“嗯,完了。”江守业把板车靠墙放好,掸了掸身上的灰。
伊莉娜端出热在锅里的饭菜,苞米茬子粥,贴饼子,还有一小碟咸菜。
她看着江守业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嘴角带着笑,忍不住好奇:“碰上啥好事了?瞧把你乐的。”
江守业洗了手坐下,拿起个贴饼子咬了一口。
“没啥,就是看了出狗咬狗的大戏。”
“朱正勇和迪莉娜那俩货,搞破鞋钻草垛,让金雕挠出来,逮个正着。”
伊莉娜惊讶地睁大眼睛:“啊?他俩?钻草垛?”
“嗯,还想赖我偷罐头,结果罐头就是从朱正勇枕头底下搜出来的。”江守业嗤笑一声。
“人赃并获,捆起来关禁闭了,明天开大会批斗,完了送派出所。”
伊莉娜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叹了口气:“他俩咋这样…真是自作孽。”
“吃饭吃饭,不提这俩晦气东西。”江守业给她夹了一筷子咸菜。
简单吃过晚饭,烧水烫了脚。
夜里躺下,伊莉娜还有点唏嘘,江守业却没啥感触,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天刚亮,连部的哨子就尖锐地响了起来,比平时急促得多。
高音喇叭也跟着响起,通知全体职工知青立刻到打谷场集合开大会。
空气里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严肃味。
打谷场上黑压压站满了人,低声议论着,目光都瞟向台前。
主席台是临时搭的,连长周春友和几个连干部脸色铁青地坐在上面。
台子两侧,站着持枪的民兵,表情肃穆。
周春友对着话筒咳嗽一声,底下瞬间安静下来。
“同志们!”
他声音洪亮,带着压不住的怒火。
“今天开这个大会,是要处理两个害群之马!”
“两个破坏连队纪律,道德败坏,还敢偷盗军用物资的蛀虫!”
“带上来!”
两个民兵押着朱正勇和迪莉娜从旁边库房走出来。
两人一夜之间像是换了个人,头发蓬乱,脸色灰败,身上还穿着昨天那件扯破了的脏衣服,双手被反绑在身后。
迪莉娜脖子上挂了只破鞋,朱正勇胸前挂了块大木牌,上面用墨汁写着偷盗犯和破鞋,名字上打了大大的红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