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步挪回知青点院外。
看着那黑洞洞的牛棚入口,听着里面牲口的响鼻声。
沈艳梅再也忍不住,蹲在泥地里,抱着膝盖,呜呜地哭了起来。
沈立东也一屁股瘫坐在泥水里,抱着剧痛的大腿,眼神空洞。
“姐…我饿…我冷…”他声音带着哭腔,像个无助的孩子。
沈艳梅哭得更凶了。
两人缩在牛棚外冰冷的泥地里,又冷又饿,浑身恶臭。
月光冷冰冰地洒下来,照在他们狼狈不堪的身影上。
牛棚里飘出的浓烈粪臭味,混合着他们身上的馊味,在寒冷的雨夜里弥漫开来。
沈立东哆哆嗦嗦地爬到行李卷旁,从里面扯出一条半湿的被子,裹在身上,缩成一团。
沈艳梅也裹着另一条被子,姐弟俩紧紧挨着,像两只被遗弃的落水狗。
肚子饿得咕咕直叫。
身上又冷又疼。
眼泪混着雨水往下淌。
“江守业,王大林,你们给我等着!”沈艳梅咬着牙,声音带着刻骨的恨意和屈辱。
“我沈艳梅和你们势不两立!”
“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跪着求我!”
寒风呼啸,把这恶毒的诅咒吹散在了风中。
......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刺耳的起床号就吹响了。
知青点院子里闹哄哄的。
新老知青们揉着惺忪睡眼,打着哈欠,裹着棉袄,踩着冰冷的泥水,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院子里集合。
沈艳梅和沈立东缩在牛棚角落的草堆里,冻得浑身发抖。
两人裹着半湿的被子,蜷缩成一团。
脸上还糊着干涸的泪痕和污秽,眼窝深陷,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
又冷又饿又累。
号声响第三遍的时候,沈艳梅才挣扎着爬起来。
